周五傍晚换座位的时候,马嘉悦看见?贺知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又自然地把岑枳课桌里的东西拿出来,换到下一周要坐的位置上去。
那?一刻他仿佛有?种错觉:岑枳不是走了,只是请了个小长?假,可能?,下个周一,就会回来的。
直到周一一早,他看见?贺知野一个人从教室后门进来。
脸上神情有?些困倦的漠然,俩手抄在裤袋里。
马嘉悦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时间退回了一年前。
但好像又有?哪里是不一样了。
譬如,那?种曾经浮在少年眉目上,因为困倦不加掩饰的低淡躁意,好像看不见?了。
又譬如,连他都?知道?今后的周一一早,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身后,慢吞吞地吃一块飘着草莓香的奶油小蛋糕了。
贺知野是在四月初第一个周六中午去的小面馆。
掀开门帘,店里一如既往的喧杂和热闹扑面而来,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在哪个他感?知不到的平行世?界里,此刻的他们,应该还堵在看樱花的入园路上。
贺知野微挑了下一侧眉眼,觉得额发?有?些长?。以?后每个月,该在固定的时间理一下头发?。
老板娘看见?是他,赶紧边打开收银台的抽屉边说?:“小帅哥你终于来了,我都?急死了。你再不来我要去学校找你了。”
贺知野微顿。
老板娘拿出个小零钱袋,贺知野眼睛一眯。
“上个月十几号早上,”老板娘捧着那?只毛绒绒的玉桂狗零钱袋,不知道?是该递给他还是按答应岑枳的办,“你……你同桌,”她常听岑枳这么叫他,“说?以?后你来吃面,都?她请。”
贺知野狠狠滞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