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家里收拾好,其他人都散了。
手上灵气轻涌,沈默挨个给坐在树下的阿奶,阿爷揉捏着肩膀。沈阿爷舒服的喟叹出来,感慨的叹息道:“真是儿女都是债,只有宝贝大孙子是块宝呀。”
这么一翻折腾,又是出钱出力请客,为的除了感谢他们送几个孩子回来,还有一层是替儿子还这份人情。
沈默点点头,“可不是嘛。”
这下把沈阿奶逗的乐的不行,轻轻打了他几下。
而另一边,捡了一背篓柴后慢悠悠回家的张草儿,瞥了眼她奶不在,她们母女住的矮小无光的柴火房,这会儿门难得大大的敞开。
她娘正坐在门口仔细的做着衣服。
一看那样式大小,就知道是个三房的根宝做的。
三婶和三叔都是一样的懒性子,特别是这个家有了她娘这个任劳任怨的长工,两个人除了下地干活,多数的时候还是磨洋工。家里原先属于他们的活尽数落到了她们母女身上。
见女儿回来,胡云抬头忙兴奋的朝人招手。
张草儿不急,把柴放在草棚边码好了,才洗了手才过去。就见她娘偷偷摸摸的看了眼外面,拉着她进屋塞给她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满眼怜爱的看着她,这只怕又是她从中午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的。过了饭点,就饿着。她奶是不会给她留饭的。
张草儿不饿,中午她在师傅家吃的很饱,但是她还是接过窝窝头麻木的啃着,因为推回去没有用,甚至还会惹来她娘一阵哭。
明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但是有时候她真的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
“多吃点,多吃点。都怪娘没本事,你爹又走的早。眼见你都是大姑娘了,身子骨娘一定想法子让你多吃点。
胖一点才好说人家,等嫁了人就好了,到时候你有人依靠娘就放心了。”胡云看着女儿,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道。
低着头的张草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低声问道:“娘,如果我说亲,到时候你说了算,还是我阿奶。若是她像隔村孙家一样,为了钱,把孙幺妹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爹的人怎么办?”就为了买一份城里临时工的名额呀,孙幺妹还是孙家唯一个姑娘,在农村也算疼着长大的。
胡云一下子有些慌了。“这,这应该不会的,不会的。你阿爹可就你一个闺女。”
张草儿很失望,果然又是这样,即便这是在她娘眼里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呀。张草儿继续道:“为什么不会,爹早就走了。若是阿奶真惦记这些,这么多年也不会这样对我们了。据说孙幺妹嫁的那个人之前还特别爱打人,他前面的妻子实在挨不住了,宁愿死也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娘,你说,我要是也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