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惶恐地忍不住摸上小腹,一边抖一边吧唧吧唧掉眼泪。
良久,张氏拿袖子一抹眼泪,飞快地把纸收好,把汤药装回盒子,深吸一口气,提着盒子去了大殿。
兴圣宫
李嗣源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纸条和面前的汤药,下面张氏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你说安重诲让你打掉龙胎?”李嗣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样荒谬的事会发生在他身边。
张氏哭得简直要晕厥,却只是哭。
李嗣源有些不耐烦,“你别光哭啊,说话啊!”
旁边大太监孟汉琼素来和李从荣安重诲不合,俯下身悄悄说:“宫中有传言主子您要把张宫人的龙胎抱给淑妃娘娘。”
“朕确实这个打算。”
孟汉琼低声说:“要是抱给淑妃娘娘,那就是淑妃娘娘的皇子了,宠妃幼子,陛下如何会不宠,只怕让人眼红。”
“这关老安什么事啊……”李嗣源突然哑然,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大怒,“安重诲,他又来离间朕父子之情!”
李嗣源生气地站起来,怒道:“当初从珂就是,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放过!”
孟汉琼缩回旁边站好,眼观鼻鼻观心。
“去,把安重诲给朕叫来!”
孟汉琼一听,忙要阻拦,却不想张宫人更快,一把抱住李嗣源大腿,“陛下,万万使不得,婢子一家都在安使相手中,若知道婢子告发了他,婢子一家安有命在,求陛下看在婢子尽心伺候的份上,垂怜。”
李嗣源一顿,孟汉琼也忙过来,“陛下息怒,这事是内帷之事,若是宣外臣,传出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李嗣源瞪孟汉琼,“安重诲都把手伸到朕子嗣身上了,朕还连问都不能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