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籍福也吓了一跳,他连忙跟着跑到窗台边往下看,生怕江沅受伤,见江沅安稳地站在地面,不?像摔伤了,才松了口?气,一颗心砰砰地跳着。
“这……你们……”
他扭头?,发现其他人都坐得安稳,连自己儿子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籍光亮敷衍地摆摆手,一副是籍福大惊小怪的态度,“神仙道长很厉害的。”
“……”
这谁能想到呢?
籍福因?为看到郝元洲真面目的伤心和失望,已?经被刚才的惊吓冲淡。
“你是谁?!”郝元洲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开口?。
话问出口?以后,他已?经从江沅的穿着中猜到了什么,郝丽丽提到过,籍福下午给红包的时候,身边跟着好几个道士。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年轻。
江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教你下咒的人,你没有寻求他的帮助?”
她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郝元洲背后的那个人。
郝元洲听到她提起杜班,也觉得憋屈,要是杜班能帮忙,他怎么可能来?福茶楼低声下气的求人。
此时面对江沅的问题,他反倒不?敢出声威胁。他亲手下的咒,亲眼见证籍福脾气的变化和福茶楼生意的锐减后,他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可以说是深信不?疑。
“杜、杜大师说他赶不?过来?。”
“他人在哪儿?”
“……”
郝元洲沉默。他不?知道江沅打听这个做什么,万一引来?报复……他也不?愿意得罪杜班。
江沅见状,“这个咒术,我也会。”
郝元洲没听懂她的意思,但下一秒,在他的视角中,原本站着不?动的江沅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跟前,他下意识想要后退,身体却不?受控制。更?可怕的是,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狠狠地薅下一撮头?发。
头?发根部甚至带着血丝。
剧烈的疼痛从头?皮蔓延,有种整块皮都剥落下来?的错觉,他甚至能感觉血液顺着自己的脸流淌下来?,血腥味填满鼻腔。
“不?、不?要……”
步行?街两?旁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福茶楼二楼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光透过玻璃,照出倚靠在窗边俯视的籍福的脑袋,非但没有缓解恐怖的气氛,反而感觉更?加诡异。
郝元洲看着手上的头?发,理智已?经崩塌,他拼命甩手,想要扔掉那几根头?发,但越是用力,头?发就像黏在自己手上,手掌心还有种奇异的酸麻疼痛。
他定睛一看,头?发带血的那一半已?经钻进了皮肉里,苍白?的皮肤下,还能隐约看到流动的血液。
“啊啊啊——”
郝元洲嘶吼、嚎叫,跟疯了一样甩手。
他喊到没有了力气,喉咙嘶哑,大口?喘着粗气,瞪圆的眼睛因?为惊恐,用力过猛略微往外突出,看着就跟缺氧濒死的鱼一样。
江沅才走到他面前,“我再问你一遍,教你下咒的人在哪里。”
“……”
郝元洲身体无力地抽动了一下,他艰难抬起眼皮,看向江沅,对方年轻的面容在他眼里已?经变为魔鬼的存在。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否则他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事后被报复与当场没命,他当然知道要怎么选择。
“我、我只有他的微信。”
郝元洲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和杜班之间的交易。
郝丽丽参加了一场婚礼,回来?后就给他介绍了这位杜大师,说对方在借运方面很有一套,并举例了她的闺蜜是怎么才嫁给她现在的丈夫。郝元洲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立即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