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得通透,元莞却未能品其意,她虽是皇帝,可不能令众人?都附和她的?意思,手中的?筷子握不住了,顺势放下,自己揉了揉手臂。
相貌出众、家世好、有些文采……她记住这三点了,细细一想,她好像长得也很好看,家世是无人?能比的?,至于文采,她勤学这么多年,必然也是不差。
怎地就没?人?想起撮合她与元乔?
小皇帝深深一叹,愁思深种,孤鹜觑她一眼?,下意识道:“陛下今日为?何想起秦知尧?”
“魏国大长公主让朕给元乔相看驸马,将那秦知尧夸得很好,朕就见见他。见了才知不过尔尔,配不上?大长公主。”小皇帝眸色坚定,义正言辞,瞧着很是正经。
听?话?的?孤鹜品出些许不对,既然配不上?就打发了去,为?何这般在意?
再者,大长公主压制陛下非一两日的?功夫了,眼?下两人?虽说是心平气和,可大长公主还霸着摄政的?权力。陛下好似换了一人?般,对大长公主的?生活极为?关心。
“陛下何至于对此事如此关心?”孤鹜问道。
小皇帝揉手臂的?动?作就顿了下来,眄视着孤鹜:“朕关心大长公主不好吗?”
孤鹜被看得心中发虚,忙抬袖揖礼:“好、自然是好,陛下与大长公主和好,是喜闻乐见之事,臣问错了。”
元莞轻哼了一声,目光凝于眼?前的?蔬菜上?,脑海里依旧想着秦知尧俊秀的?容貌,又问孤鹜:“秦知尧还未曾娶妻,看在秦家功勋上?,朕是不是也得给他赐婚以显皇恩?”
小皇帝想一出是出,孤鹜听?得发抖,不觉咽了咽口水,同?皇帝道:“陛下,秦国公这些年将临安城内的?适龄女子都看过了,这才相中大长公主,旁人?怕是不合适。”
“这是赖上?大长公主了?”元莞脸色顿时就变了,想起秦家的?心思就恶心,骂道:“不知廉耻,朕就给他赐一相貌丑陋者。”
孤鹜不敢再劝了,抬眼?欲瞧皇帝神色,发觉大长公主站于殿外?,吓得他腿脚一软,耳畔又想起皇帝义愤填膺的?话?:“秦国公仗着祖上?功勋,太欺负人?了。”
也不知大长公主听?到?没?有,孤鹜轻轻咳了一声,提醒皇帝:“陛下,菜要凉了,您再吃些?”
“撤了,朕没?胃口。”元莞直接起身离开,回坐到?棋盘旁,凝视秦知尧留下的?棋局。她于对弈,并不精通,粗略学过些许,往日里没?有在意,今日秦知尧连胜她三局,才知自己很差。
她方坐定,孤鹜通禀大长公主来。
元乔徐步而来,面带浅淡的?红晕,若淡敷脂粉,融化冷意,清丽脱俗。元莞看她一眼?,就挪不开眼?了,弯唇一笑,“大长公主从哪里来的??”
“臣从魏国大长公主府而来。”元乔揖礼,坐于皇帝对面。
谁知,她刚坐下,皇帝就不乐了,皱眉道:“我?们换一处,这里不好。”
说罢,伸手拉着元乔择一处宽榻而坐,而元乔的?视线落在棋上?,装作不解道:“陛下与何人?对弈?”
她紧盯着棋面,元莞令人?将之搬了过来,置于两人?中间,随她去看,又着宫人?将方才秦知尧坐过的?地方擦洗一遍,她不高兴厌恶的?人?在她的?殿内留下痕迹。
元乔醉意微醺,将秦知尧的?步法一一看了,皱眉道:“陛下与何人?对弈?此人?步法太快,急功近利也不为?过。”
元莞于棋就是一初学者,闻言就多看一眼?,还是没?有看出元乔口中的?意思,沮丧道:“他胜朕三局。”
话?里委屈又不甘心,想起秦知尧走时难以掩饰的?喜色,便?觉厌恶,在元乔面前又添一句:“他心思不好。”
本以为?是一句抱怨的?话?,不想元乔点头赞同?:“急功近利,将后方暴露于人?前,不妥。”
面对的?是不懂棋的?皇帝,若是棋艺精湛者,别说胜三局,只怕惨败而归。
简言之,也就欺负欺负小皇帝罢了。
元莞认真望着棋面,半晌不解,元乔又道:“他欺负陛下不懂,陛下莫要再与他对弈了。”
元乔显然不悦,皇帝的?棋艺一局就可试探出来,赢一局也就罢了,竟仗着皇帝不懂,胜了三局jsg,不知天高地厚。
平日里,她对皇帝相让不已,竟还有人?敢对皇帝不敬。
她微微恼了,眼?中怒意蕴出。
元乔情绪过于外?露,沉浸棋局的?元莞后知后觉,抬首望她,元乔眸色水润,面色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粉妍,静若处子,皓质呈露。
“你醉了?”元莞迟疑道,她记得今日孤鹜来报,元乔今日清晨就去了魏国大长公主府,跟着就见到?秦国公夫人?也去了,立即就猜到?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