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废帝的身份,一?旦跨出宫门,就会引起御史不满,还不如留在宫里安静些。
跟着婢女一?路往里走?,未曾见到周暨,就见到魏国大长公主,她诧异,按理魏国大长公主不该来此地才是。
她站在廊下?,一?身棕色大氅,慈眉善目,身上也没有喜庆的饰物,见到元莞后,拉着她进屋,屏退众人,紧张道:“你同我说说,元乔说的是真的吗?”
虽说太后也亲口承认,可?她还是不信。太后此人利益熏心,汲汲营营,她的话不可?信。
废帝一?年多,元莞见到旧日大姑母,微微一?笑,淡然道:“真的,我并非先帝血脉,父母是谁,我也不知,元乔做的没有错,她没有辜负先帝所?托。先帝赐她废帝遗诏,也是对的。”
“唉……”魏国长公主长久一?叹,她看不懂朝堂政事,但知晓事理,眼下?的事非她能掌控,依旧担忧道:“你过得可?好,她可?曾为难你,前些时日御史弹劾你不该居福宁殿,吓得我几日不宁。”
“她倒没有为难我,我不大想见她罢了。永安侯这件亲事是您一?力?促成的?”元莞好奇,按照周暨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娶苏英的。
提及亲事,魏国长公主就笑了,“我瞧着周暨不错,懂礼又长得好,且有侯爵之位,得陛下?看重。苏英性子霸道了些,两人相辅相成,也可?。”
元莞讪笑:“永安侯不喜性子霸道的,您劝劝苏英,收敛些性子,永安侯胆子小。”
“我劝过了,不会生事,时辰不早,我先回府。”魏国长公主捏捏她的手心,走?至门口想起一?事来,问元莞的意思?:“你可?要出宫,待事情平静下?来,我接你来公主府暂住,到时jsg择一?户人家,你余生也有依靠。”
“晓得了,您快些回府罢。”元莞知晓她是好意,不好拒绝,送她出永安侯府的侧门,忍不住叹息,魏国长公主依旧热络于晚辈的亲事,操心的命。
她倚靠着府门,望着马车的背影远去,神色呆滞,远处马车里的元乔一?眼就看到她落寞之色,吩咐车夫去侧门。
侧门处都是仆人进出的,马车停下?,元莞只当是仆人进出,转身走?的时候,乍见一?抹青色的人影,下?意识就顿了下?来。
元乔缓步下?车,她不好无视,在人近后,俯身揖礼,而后退至一?旁,待她走?了再走?。
她想得好,元乔却不想走?,看着她:“魏国长公主同你说了什么?”
元莞不耐,又走?不得,便道:“说待事情平静下?来,接我去公主府,择一?户好人家嫁了,余生有依靠。”
元乔笑意凝结在唇角,本想直接入府,又不想走?了,伸手欲拉她一?道。元莞避开她的触碰,懒散道:“陛下?自重。”
当初这句话是元乔爱说的,如今从元莞口中说出,有些刺耳,元乔不恼,道:“那?你如何想的?”
元莞睨她一?眼,略过她直接走?了,懒得回答这些虚无的问题。
元乔无奈,知晓她如今的脾气,三句话说不好,就会赶人走?,也不好多问。
冬日里太阳不大,走?在树荫间感觉到一?阵阴风,元莞不觉紧了紧外衣,往周暨的院子走?去,身后的元乔漫步跟着她。
走?出树荫的时候,元乔还跟着,她不耐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元乔窘迫,低眸道:“来侯府自然去见永安侯。”
阳光下?的新帝肤色白皙,低眸时耳尖都可?见红晕,青色雅致,甚是配她。元莞见她不走?,恐吓道:“你看这里无人,你就不怕我对你行?不轨之事?”
两人本该不和,因这句话而陡生暧昧,元乔被她吓得忘了之前的事,后退两步,眼神幽幽地望着她,竟不知说什么好,元莞嗤笑道:“你莫要忘了,那?夜你在龙床上妩媚的姿态,拉着我不放。”
笑过之后,元莞伸手就要去摸元乔的脸,元乔皱眉,却未曾动,元莞收回手,扬了扬下?颚:“我之前就是觊觎你的身体罢了,现在厌恶你的行?径,两相对比,厌恶更深,你莫再跟着我。”
话语间带着戾气,令人不适,尤其是元乔,听到这番话后,耳尖红得更厉害,就连脸色也染上红色,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元莞不搭理,按照来时的路回去,留元乔一?人在树下?。
今日的周暨还是哭唧唧的,见到元莞后,眼睛红了红,伸手想拉着她往屋里走?,伸手的时候,瞧见父亲在侧,又不敢伸手。
元莞不惧,当着周大人的面拉着周暨的手入屋,低声道:“我同魏国长公主说过了,苏英不会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