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却道:“你的花蕊还要绣吗?”
“不绣了。”元莞咬牙切齿。
元乔颔首:“我替你绣,如?何?”
“说了不绣,你该走了。”元莞站起?身,将宽榻上的放置针线的竹篮与那两副刺绣都收拾起?来,又将元乔身侧的东西都收走,确定元乔没有借口再留下了,才心?满意足地去梳洗。
元莞一离开?寝殿,若竹就走了进来,询问陛下可要回宫。
元乔对于白日里?的事情依旧不解,让人?去将落霞寻来,若竹慌了,跪地道:“昨夜她令奴带您回宫,可您都已睡下了。奴便?让她去偏殿将就,她便?将我赶了出去,凶神恶煞,奴怕她对您不利,就在殿外守了一夜。”
“之后又如?何?”元乔问道,元莞在福宁殿内住了近十年,不会?好端端地要离开?。
若竹禀道:“清晨奴入殿,就见她在榻前不知在做什么,见奴进来反露出慌张的模样……”
元乔明白了,道:“你便?说福宁殿是天子寝居?”
若竹不答,俯身叩拜:“陛下恕罪。”
元乔扶额,摆手道:“你先回垂拱殿,唤孤鹜进来。”
须臾后,孤鹜才进来,她吩咐道:“你曾伺候元莞多年,二人?该有情分,得?空问她看中哪座宫殿,到时修缮一番,迁进去。”
她有些后悔方才快速答应元莞了。元莞不出福宁殿,她不进来,如?何见面说话。
孤鹜觑她一眼,回道:“实不相?瞒,她对臣保持警惕,不愿同?臣说这些事,就连落霞也将臣当作叛徒一般。”
落霞心?思简单,一心?一意照顾着元莞,对在御前风生水起?的孤鹜生起?几分敌视。
闻及叛徒二字,元乔莫名笑了,这对主仆也颇是有趣,话没说完,元莞洗漱回来了,看见殿内的两人?,不觉瞪了一眼,而后就当作未曾看见一般,走到内寝,躺在她的床上。
元乔不知怎地,竟觉得?赌气的人?有些可爱,没有皇帝的束缚后,元莞行?事愈发任性,就像是个孩子一般,爱做甚就做甚,不会?顾忌旁人?的想法。
孤鹜嘴巴抽了抽,低声道:“可要臣再挪一张小榻入内?”
元乔皱眉,冷冷地看他一眼,略显不悦,他忙解释道:“殿内的软榻睡着不大好。”
下药那些时日,元莞不过十五岁,身量小,蜷曲在软榻上尚可过一夜,可元乔不同?了,若躺上去,腿脚都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