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枝甚少管问家中生意上的事,平日里无事,今日又是初一,更显清闲,被皇帝这么正?经?一问,心虚道:“昨夜在魏国公主府酒饮多了些,同元莞说了些话,特来问问她?。”
“你说了什么话?”元乔平静道,问话语气与在垂拱殿内一模一样,俨然将?陆连枝当作朝臣。
皇帝清冷起来令人骨头泛寒,陆连枝不大自然,想到她?是元莞的姑母,就?放心道:“说了些醉话,特来道歉。”
元乔不罢休:“什么样的醉话?”
陆连枝面?前的皇帝很不识趣,非要追着问,她?不愿多答,便道:“我、也不记得了,特来问问元莞。”
“听闻县主身体也不好,平日里还?是少饮些酒好,菊花酒后劲大。”元乔神色淡漠,像是随意提起,陆连枝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何意。皇帝是不会随意管问她?饮酒的,此?话必有?深意。
她?未曾来得及深想,婢女拎着食盒入内,元乔淡淡一笑,婢女在侧将?膳食取出摆开。
婢女觑了一眼元乔,慌张地低头。元乔眼神敏锐,心思又极细腻,婢女的神色中透出古怪,她?忽而一笑,道:“元莞怕是还?要等上片刻再来,县主可要留下用膳?”
她?掐捏住陆连枝的心思,没有?见到元莞,是不会轻易离开。
果然,陆连枝点头答应下来,在食案旁坐下,元乔劝道:“今日的鲫鱼汤不错。”
婢女会意,盛了碗汤给陆连枝。
陆连枝不好拒绝,鲫鱼汤本该是奶白色的,今日的却?是碧清,或许做法?不同,她?未及多想,抿了一口,闻到一股腥味,她?几乎要吐了出来。
当着皇帝的面?不能失态,忍着恶心,将?汤喝了下来,整张脸皱在一起。
元乔不动筷子,陆连枝实在忍不住开口:“陛下,今日这汤着实古怪,味道不大好。”
“那便撤下去。”元乔扬了扬下颚,婢女眼疾手快地将?鲫鱼汤撤下去,陆连枝这才松了口气。
汤入口,着实令人恶心,几乎就?要涌入喉间,陆连枝扒了两口米饭,牙齿一咬,似是没熟。
再咬一口,和?石头一样硌牙。
脸色顿时就?变了,元乔瞧她?一眼,端起茶品了一口,陆连枝喉间动了动,还?是将?生米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