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元莞的看顾,元乔起?身处理政事,又见了数位朝臣,延福宫内朝臣进出不绝,脚步匆匆,人人神色凝重。
落霞是在午后入宫的,元莞知晓自?己出不去,也不再恼,落霞提醒她:“外?间好像不大太平,我入宫的时候经过?好几道盘查,还有府门外?总是有人盯着。”
她陪着元莞长大,经手的都是琐碎小事,就连废帝之际,也不曾被人这样?盯过?,拍着胸口道:“不若您在宫里多待几日,等风平浪静再出去。”
元莞几日没?有见过?外?人,此事又是元乔筹谋的,她便没?有过?问,被她这么一说,才察觉到严重性,当即起?身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发觉不对,眼下她就该明哲保身,安安静静地待在宫里,且这么多人盯着她,还是谨慎为上。
元菀按兵不动,外?间的人探听不到消息,就将目光放在陆连枝身上,从她处打探宫内的消息。
陆连枝是个胆大之人,也不惊慌,将那日皇帝的反应在脑海里细细回忆,皇帝的病应当大好了。她趁此机会,又向皇帝央求着见元莞。
这次不同?往日,皇帝并未同?意,想?来是耐心耗尽了。
陆连枝被拒后,从魏国长公主处着手。皇帝遇袭,作?为长姐的魏国长公主应该去探望几番才是,她扮作?婢女,顺理成?章地就入宫去了。
或许是老天帮她,元莞就在皇帝的寝殿里,一身青色的纱裙,随意挽作?简单的发髻,小儿女般的打扮,更显得清纯。
躲在殿内乘凉的人一眼就见到陆连枝,元莞小心地走过?去,同?魏国长公主行?礼,并未去看陆连枝。
她走近,元乔就让出一侧的位置,拉着她坐下,若无?其事同?魏国长公主说话:“您今日怎地过?来了。”
魏国长公主年?迈,眼力不大好,道:“来看看陛下的伤,也有话同?你说说。”
言下之意,在殿的其他人都需退出去,方?坐下的元莞只得又起?身,上身刚直起?,就被元乔拉着,她侧眸,就见元乔神色如旧地朝着若竹等人扬起?下颚。
若竹会意,带着人退了出去,不忘请走装作?婢女的陆连枝。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本想?支走的人还留在殿内,魏国长公主出声道:“元莞你出去片刻。”
元莞复又站起?身,身畔的元乔却是不肯,罕见地不悦:“您还是想?撮合她与陆县主?”
元乔也看见陆连枝?元莞不觉看着她,那厢的魏国长公主面色一顿,而后抱歉一笑:“陛下慧眼如炬。”
“元莞同?她不合适。”
一语令其他两人都震惊。元莞除去惊讶外?,再无?其他情绪,原来元乔早就知晓她同?陆连枝的事情,她走不得,留下又是尴尬,只好哀怨地看着元乔,示意她莫要再开口了。
元乔不谈,可魏国长公主不死心,唤着元莞近前?,询问她的意思:“你与陆县主相处半载多,不喜欢她?”
这话不太好回答,尤其是当着元乔的面,元莞勉强一笑:“我与她确实不合适,陆家简单,何必因为我而牵入不必要的纷争中。”
废帝的身份,注定余生不会平静。魏国长公主身在皇室中,怎会不明白,只是想?为她多想?想?,事与愿违,元莞想?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元乔默不作?声,魏国长公主被拒绝后,才问起?她的伤势:“听闻陛下伤得厉害?”
“已然大好……”
“不大严重,就是自?己不爱惜身体,总是梦到先人怨怪她。”元莞适时出声,遽然打断元乔的话,吓得魏国长公主心口一跳,伸手揪她耳朵:“怎可打断陛下的话。”
姑侄不论,又是君臣,元莞此举算是不敬。
元莞摸着自?己的耳朵,小声道:“她就是在糊弄您,前?几日本来好了,做了场梦,神神叨叨问我她该不该死,您说我该不该打断她的话。”
声音不大,元乔听不清楚,总觉得元莞在说她不好的话,又见魏国长公主皱眉,很想?将元莞拉过?来,不给她告状的机会。
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后,魏国长公主的脸色愈发沉了,打发元莞出去,元乔拦都拦不住。
殿门一开,陆连枝就凑了过?来,伸手就拉她往一侧角落里走去,欣喜道:“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陛下发现你了。”元莞好心提醒。
陆连枝今日一身婢女服侍,腰际以丝绦系着,显得身形纤细瘦小,加之妆容上的改变,不细看当作?以为是寻常婢女。
两人悄悄避开宫人,陆连枝兴奋又开心,“陛下发现有魏国长公主挡着,且陛下心善,不会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