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布苏的?事看?得很重,陆连枝也?有所察觉,毕竟之前已去?过人了,今年又派遣,意志坚定。左右一想,对陆家也?有益处,能为皇帝办事,就能临安城内博取立足之地。
召见陆连枝的?事,半日间就传遍临安城,又是易军的?紧要关?头,陆府又多?了走动的?人。
听到消息的?元莞在与元乔对弈,她本无心下棋,偏偏元乔要说布苏之事,只得耐心坐下。自升平楼内一吻后,两人之间发生微妙变化?,元莞故意忽视,元乔却时常出现在面?前,就算躲避也?不行。
她执黑子?先走,元乔步步紧逼,棋局走得艰难,还要分?心去?问布苏的?事,元莞力?不从心,落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元乔也?不催她,静静等着。
元莞斟酌许久,才走了一步,口中问着陆连枝的?事:“你是有意捧着陆连枝?”
陆家就是一商户,能有今日的?地位,无非是在雪灾中的?功劳,兼之后来布苏通商。这些都并非是大事,但将陆家的?地位推至高位,若无元乔的?有心纵容,就是陆连枝自己的?筹谋了。
元莞落子?慢,元乔就很快,将她后路轻易堵了,元莞浮躁,她则很从容:“陆连枝心思玲珑,是一善筹谋之人,眼下她还年轻,就如在勋贵中左右逢源,再过几载,就有很大的?成就。”
“那也?有陛下的?功劳,捧着商户做什么?我若没有猜错,她可不是你良臣之选,你莫要被?骗了。”元莞随意道,她与陆连枝走得近,对她如今的?心机与地位,都很清楚,再过些时日,陆家地位就会更高。
“确实,新臣之中并没有她,且她对你非分?之想,还没有改变。我只是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元乔神色几无变化?,被?元莞彻底打量一番后,也?没有心虚亦或愧疚。
元莞嗤笑:“她能做什么,士农工商,仕途光明,比起经商肯定好得jsg多?。”
“陆家在南边的?生意渐渐放下,在临安城内开了几点店铺,生意很好,当初白?楼也?险些落入陆家。”元乔好心提醒她,见元莞皱眉,又添一句:“当初若无皇城司,你与她还会争一争。”
元莞不傻,对于暗地里的?话都很明白?,当即道:“不用?激我,你不也?同我争了。”
元乔弯了弯唇角,笑意淡然:“陆连枝争赢后,可会还你?”
棋局焦灼,元莞就不好再说了,元乔说得也?不会有错,陆连枝争赢了,就算知晓她想要,也?不会痛快地还她。事实虽是这样,口中依旧不认:“你是皇帝,要白?楼无用?,若遇政事,你也?不会如此痛快了。”
“你莫忘了,周全如何死的?。”元乔漫不经心地出声。
元莞脸色变了,她本有意自己动手除去?周全,并非是她绝情,而是弑君之罪,确实不可饶,又牵扯到数人,杀一人而保全局,这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元乔在她之前动手,悄无声息地将周全除了,将她从刺杀案中摘了出来。
她冷哼一声,不再言,专心对弈,然后口舌之争输了,棋局也?是如此,败局已定,垂死挣扎一番,还是输了。
元乔赢了几子?就不打算再玩了,逗弄有度,将人惹毛了,又得赶她出门。
元莞输了是常事,赢了才是见鬼了,她将棋子?捡回棋篓里,得空问起布苏的?事来。
“去?岁的?人没有消息回来,一路上?有沙漠戈壁,不知可能顺利到达。既然没有回来,就再命人去?试试,陆连枝说她们一路上?遇到懂得地形之人,才顺利到达,如此就是看?运气了。”
“陆连枝的?运气一直不差。”元莞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元乔目光落在棋盘上?的?手,若有所思道:“确实。”凭借着自己的?心思在雪灾中脱颖而出,进入临安城,又与元莞纠缠不清,一步步走得稳妥顺利,眼下陆家跻身于官宦之内,把握好时机,若商入仕,也?并非是难事。
“再来一局。”元莞不服输,不愿再想陆连枝,撸起袖口,似要大干一场。元乔推拒不下了,“再赢你,你又要赶我走了,且容我用?过午膳再走。”
一句话可怜巴巴,元莞干瞪了两眼:“少装可怜,你占我便宜之际,怎地不想想我会赶你走。”
升平楼内被?吻后,元莞几月都不曾理?会元乔,直到除夕夜,元乔入府陪她守夜,两人关?系才得以?和缓。
元乔温柔一笑,见她怒目而视,指着棋面?:“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走,我先走五步。”说完,噼里啪啦地落了五子?,元乔无奈一笑,眼中多?了些旧日的?宠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