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羞得又不敢去看她,趁着此时她心?情?尚可,旋即问她:“你是如?何想的?”
“什么?”元莞沉浸于自己偷偷摸中。
元乔继续道:“你若愿意,就在京内等上几载,待城防军事情?定下;亦可出外去看看,时机成熟再回来,我等你。若是不愿亦可,随你。”
首次说开,她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会逼迫,元莞若无心?,大可离开,置于她的筹谋不会更改。
“你是否会后悔多年的安排?”元莞坦然问她。
“不会,我会遵循先帝的嘱咐,守着元氏江山。”元乔平静,唇角蕴出从容温柔的笑,元莞不知怎地看出些许落寞。
她心?中揪然,面对这样的元乔,难以生出拒绝的心?来,她想拒绝,可到口的话又说不出来。刘氏已逝,她已想开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揪着旧事,只会止步不前,于自己与她都不公?平。
这次换作元莞沉默了,元乔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她回答,直到日暮西山。
外间不再那么热了,元乔道:“用过晚膳再回去?”
“陛下近日可有?梦魇了?”
元莞猝不及防地出声?,就像一记惊雷响在殿内,元乔复又打起精神:“没有?,你梦魇了?”
“你是对我好的第一人,因此我总幻想着这份好永远不会改变。”元莞的声?音低而轻,若非距离得近,元乔也?听不清,她回道:“以后也?不会改变。”
“可是你终究是皇帝,以先帝嘱咐为重任。”元莞摇首,她并非十五六岁不懂事了,对感情?、对局势看得很清楚,她二人的路走得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元乔摇首,对她的说法不赞同:“你与先帝的嘱咐并无冲突,资善堂内的孩子很好。”
“若有?朝一日,有?冲突,你会后悔的。”元莞长长一叹,她并非是为难元乔,而是未来的事难以预料。
元乔还是摇首:“不会有?那一日,你且信我一次。”
元乔的心?思、对将来的筹谋都远远超过元莞,她想得很周到,很齐全,元莞是信她的。
从十五岁那年起,她就对元乔上心?了,喜欢过、厌恶过,到后来平静对待,她不再天真了。
她犹豫之际,元乔握住她的手。
元乔的手心?黏腻,几乎黏着她的手背。
“你很热吗?”她不自觉开口,翻开元乔的手,上面凝结一层汗珠,元乔没有?收回手,任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