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去了哪里?,脑海里?闪过睡前的话,她问?元莞可曾后悔,没有得到回答。
多年来的相处她深知元莞的性子,不羁的小皇帝变成任性的少女,伴她多日,性子多了些洒脱与淡泊。
对皇位的心思早就淡了,身在朝堂而不贪权。
手中摸空后,睡前的惶恐与难受都涌上?心头,汇聚成无形的魔爪,死死掐住她的咽喉,遏制她的呼吸。
来不及多想就出声唤来宫人?,殿外的若竹闻讯而来,掀开锦帐,看到皇帝苍白的神色,下意识关?切:“您做噩梦了?”
皇帝做噩梦并?非是罕见的事,元莞知晓,若竹也明白,又担忧一句:“您若觉得不舒服,唤太医来看看。”
许是酒后之故,元乔感觉脑袋一阵阵发疼了,手按住鬓角不断在揉,焦急问?着元莞去处。
若竹伸手扶她坐起来,倾身之际恰好见到颈下红痕,似红梅在雪间绽开,妖娆而不媚。
看到一眼?就慌不择乱地避开,作势看向旁处,道:“元姑娘回府去了。”
“好端端地怎地回去了?”元乔面色发白,起身太快,眩晕感愈发严重?,撑着若竹的手起身,望着殿外漆黑的月色,魑魅魍魉,她睁眼?闭眼?都觉得不安。
若竹不知她心里?所想,据实?回答:“午后阿布郡主来见她,未曾见到人?,便回去了。”
短暂的间隙,元乔已然醒神,她推开若竹的搀扶,独自走出寝殿。
“您披件衣裳。”若竹在后恐慌跟着。
秋夜里?存了几分寒凉,踏出寝殿的那刻扑面而来的风让人?打颤,元乔好似麻木一般兀自走着,站在台阶上?扬首望着清冷的明月。
月色银辉,在天际钩织出特有的辉煌,就像皇帝的荣耀,亮眼?夺目,奈何高处不胜寒。
殿前无人?,她也不必端着,望着冰冷的台阶踌躇须臾,而后罕见地坐下,冰冷的感觉让她如?梦初醒。
若竹跟出来,将?外衫给她披上?,默默地退在一侧。
跟着元乔多年,她几乎习惯每当噩梦初醒后,元乔就会独自一人?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