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莲今日算见了极端凶险的恶战,她也是高手,当然知道这其间的历害。
真正的高手都明白,除了比武较艺,在搏命中,没有谁是无敌的。
无敌如梦,而搏命时,区区烂命,只悬如一线。
那男子的突厥长袍忽荡了开来,吴青莲站在他身后,袍子一荡,就被遮住了视线,看不到那男子手中的动作。
只听那男子口中一啸,他把箫横在嘴里噙了起来,人已向倒身在地的那人扑去,毕竟,倒地者的劣势更为明显。
然后,另一个倒跃而湍人,手里的飞刀就有机会发出。
他出手。
这一出手,射出的刀就不是一把——如果在这分秒必争的一刻,他射出手的刀,却只有一把,那他就不配列身于敬节十卫。
他射出的刀,共有三把,三把刀成个歪歪的品字形,极不规则甚至很歪斜地向那男子飞来。
那男子一跃却如苍鹰搏兔,倒地而湍人一闭眼——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战阵,只见对方跃来之态,他就知道自己已没有了机会。
但他还是挥出一刀,他这一刀已不是自卫,是给那三把飞刀再造一线之机,要在自己死后,敌手也不能幸免。
那一刀险险在那男子腹间划过,那男子一定已感到了胸腹间的那一抹寒意,可他的手先掐在列手的喉间。
只是一捺一拧,生死已决,人世间的争斗,原本就这么残酷而绚烂。
更绚烂的是倒地而退者在临死前生命从眸中猛敛的一瞬光华,他不看向那男子,而看着同伴飞来的三把刀,那三把刀在他生命逝去的一刻依稀都挨到列手的袍身。
射出飞刀的人也无数控制自己这一射的结果,他这一掷让自己都有一种生死一搏的脱力福
他看到了那三把飞刀沾上了那男子的身子,心里有一点轻松的感觉,那男子却这时在箫孔中一吹——
箫他是横噙的,噙住的地方也有箫孔,他舌尖一打,就是一吹,那横着的箫尾就爆出一抹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