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有微愕也有低叹,满座中只有屈言路没有理会出那两字中复杂的情绪。
只听帐外人道:
“来了!”
屈言路注目望帐门口望去,倒要看看来的是个哪里的狂生。
他想的不错,来的果然是个狂生。
只见帐门口日影一掩,已走进个人来。
那人相当高挑,进门甚至稍稍低了下头。
蹇宝也算长大汉子,但那人身量只怕较蹇宝亦是毫不逊色。
来人,散发已束,一头长长的披散开的发顶束了顶高冠,他的头发想是被长途驱驰中的风吹乱,有几缕还沾在他汗浸的面颊上,别有一种浓烈的落柘不羁扑面而来。
那人身穿一件突厥人式样的华丽皮袍,袍子右胁后首有一条长长的刀缝,那袍子笼笼统统地罩着他明显过于瘦硬的身子,所谓‘瘦硬方通神’,用在这人身形相貌上倒颇合适。
那人的脸上,长眉细目,口鼻清峭,只见他衣襟上斜斜插了支箫,箫身很长,与他长长的身形很谐调。
他整个人,斯文中有一丝野悍,野悍中又有一种斯文,让人看了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