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均匀地将凝脂般的药膏厚厚地敷了一层,才起身站起,伸手抚摸着她只插着简单的攒珠玛瑙钗如缎的墨发,柔顺细腻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揉着她的头发,像摸个小狗似的。
“你指尖上的药膏都抹到我头发上了。”宋娇儿皱着眉头躲开了容洛的大掌,眸底是赤裸裸的嫌弃。
他这是被嫌弃了?
容洛嘴角一抽,毫不客气地捏起她娇软的脸颊,恶趣味地似乎要将指尖还没蹭干净的药膏都要抹到她的脸颊上。
宋娇儿赶紧伸手挡住容洛肆意横行的双手,用豆青色轻纱可怜兮兮地遮住自己的脸蛋,星眸里覆着淡淡一层水雾,委屈巴巴道:“做陛下的皇后也太难了吧,不仅有人会刻意刁难的,还有陛下这样欺负我的。”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在欺负她这个可怜人。
容洛忍不住笑出声,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蓦地用微凉的指尖钳住宋娇儿的下巴,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忍不住眨着大大的眼睛,不知他这番动作是作何。
他离她极近,宋娇儿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眸底荡漾着促狭的笑意,烛火映着如玉的面庞,清俊的眉眼格外晃眼。
“我何时何地欺负你了,是谁刚刚把你从太后手下带回,转眼就说我欺负你,可真是没良心。”说完,容洛倾下身子。
宋娇儿就这般发愣地直勾勾盯着他的动作,忽然眼前是他放大的长眸,同时唇瓣上如蜻蜓点水般的掠过一丝滚烫,只是简单的触碰,温度却似乎能融化双唇。
“这才叫欺负。”
嗓音低哑深沉,浸润着淡淡的笑意。
她无话可说,脸颊腾地一下滚烫,嫩白的耳垂也红得滴血。不用想象,自己的脸蛋肯定和熟透的螃蟹一样。
宋娇儿埋怨地瞥了一眼着容洛,那淡细如墨的秀眉下水光波澜,只是一眼,便让容洛心底突生无从疏解的一股儿燥意,喉结上下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