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冲了二十分钟,她给的手巾也没有用,只是拿来擦了擦身上的水。
五条悟想了又想,不想还回去了。
他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是别人的公寓,借用了他的浴室,在和千夏待在一起的时间里,就会萌生一种奇怪的背德感。
这个想法马上就在他脑子里画了叉号。
感谢南城虎次郎公寓里的浴室,感谢他收留在冲绳失去记忆的千夏。
但他和千夏的关系,谁也别想插进去。
没关系,等过完这个周六,千夏就和他回去东京了。
现在他不会得寸进尺了。
关键是现在千夏恢复记忆,还没有重新接受他。
五条悟站在镜子面前,笑了一笑。他可以看出来,在千夏心里面,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特殊的位置在。
是循序渐进。
还是发起具有攻击性的进攻。
五条悟选了第一种,慢慢来,直到千夏明确感觉到他的感情。但是他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似乎是因为她太过平静和释然的样子,总会给他,她要在哪一天离他而去的错觉。
那循序渐进的办法,就不可取了。
五条悟在客厅里等到千夏洗完澡出来。
他很有自觉,等她出来也不是为了说一些会让她生气的话,要在她赶人之前,他就得先道别才是。
但是……
话是这样说。
月城千夏一进客厅,五条悟的眼睛就恨不得黏她身上。
他佯装无事的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落到手里的杂志上。
她换了一身宽松且过长的衬衫,修长笔直的腿上套了件舒适的牛仔裤,干燥的毛巾盖在吹得半湿的头发上。雾蓝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在衬衫后面浸出一小片水。
她把身体上的水擦的很干净,脖子里也没有一滴水珠,没什么表情的脸孔,因为热气熏得有些红。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抬手擦着头发,周身像是氤氲了一层浅薄的雾气,十分好看且梦幻。
五条悟的眼睛当即就不在杂志上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五条悟脸不红心不跳,其实心动的要命。不知道这是不是仅针对他的防范意识,南城虎次郎在家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出浴后穿得一丝不苟。
想到来冲绳后,她依靠着南城虎次郎这个前男友,在失忆的前提下,会不会对他少了些警惕心。这样一想,五条悟就觉得他胸腔中吵吵闹闹的心跳声吵得耳朵疼,幸亏和她离得远,不至于让她察觉出他的失态。
“天也不早了,你待会儿早点睡。”
他披上外套,把杂志放回原位,转头对她说。然后瞄了眼桌上干燥的毛巾,“这条毛巾,我就拿走了,嗯……你应该不会再想用了吧。”
月城千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毛巾,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他没有用这条毛巾吗的想法。疑惑归疑惑,但不会说,就恭喜毛巾保持住了它的干净好了。
“嗯,外面有点下雨,趁着还没有下大,你也赶紧先回去吧。”她想了想,擦着头发的手一顿,说:“你和鹤丸他们住在一起。”
“对,我是他们隔壁房。”
“哦。”
她抬头看了眼挂着的时钟。
五条悟心领神会,马上走人。
她没有去送,径直回去房间,关上窗户的时候,往外面瞄了一眼。
五条悟走在路灯下,细小的雨滴在光线下清晰可见,他把毛巾系在手腕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刷着手机。
直到看到月城千夏关上窗户。
这位无敌的咒术师才收敛掉他的咒力,回头望了一样紧闭的窗户,只能看见浅色的窗帘。
无限隔开雨水,他不紧不慢的一路返回。
五条悟吸了口气,对着迎面走来的咒术师笑了笑,对面立马抖三抖,然后小跑着迎过去,把伞往他头顶移去。
“刚刚乐岩寺校长联系我,说如果不能直接逮捕月城小姐,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他压低声音,“但他们目前不准备再加派人手过来。”
“好像是有关加茂宪伦的事情,禅院家的少主,说这事情需要很多人手,不建议再外派咒术师,因为他们本来就知道,月城小姐没有危险,只是你们在故意恶心五条悟。”
五条悟脚步停下,疑惑的问出,“禅院直哉?”
他连连点头,“是,家入小姐给他治好后,他就去找上面了。我听到的情报说,是他告诉高层,现在更应该做的事情,是解决遗留问题,不要在月城小姐这里费些没用的精力,是想和五条悟作对吗……这种话。”
“他还过去找了高层。”
棕色头发的男性咒术师也啧啧称奇,“我们也很震惊,可能……他是被五条前辈打怕了,也可能是脑子想明白了。”
五条悟重新站回公寓前,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笑,他轻哼道:“他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禅院家那个垃圾少主,很多咒术师看到眼里,唾弃在心里,反正不是个好人,整个禅院家都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只要对千夏有帮忙,就还算他脑子被打的清醒了。
“我知道了,谢谢。”
“……五条前辈,你还要守在这里吗,不如今晚我替您。”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只有我在这里守着,才能感觉到安心。”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再坚持,“好的,五条前辈,请注意身体。”
“这把伞。”
“你拿着,我可是有无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