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极用力,朝铃吃疼,不小心松了手,碗打在地上,水泼了一地。
“你干什么!”朝铃怕吵醒屏风那头的烟罗神和郁泽,小声低呼。
“当着吾的面侍奉别的男人,”雪见神一字一句道,“朝铃,你逃跑、撒谎、处处留情,数次挑战吾的底线。”
朝铃被他这一通大罪砸在脑门,登时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骂道:“你有病吧你。”
“侮辱神明,你罪加一等。”他的言语冰寒刺骨。
旁人被他这般冷的眼神注视,早已双股战战,独朝铃胆大包天,再次出言不逊。
“你呢?”朝铃学他,一项一项数他的罪,“你喜怒无常、冷酷无情、强取豪夺,你还数次挑战我的底线呢!”
“蠢笨的凡女,”雪见神冷冷道,“你以为你这般救得了那狼神?天御刀下,从无生机。”
他当着她的面儿,指尖虚空一点,只见郁泽脊背上的伤结起了冰霜,冰花簌簌蔓沿了整个脊背,他无意识地发着抖,嘴唇冻的乌紫。
朝铃没想到雪见神还有如此后招,想喊烟罗神起来帮忙,雪见神却竖指在她唇间,在她耳畔道:“烟罗神也无用,吾之术法,唯吾可解。”
“你!”朝铃压抑着怒火,告诉自己要理智,“小狼好像和我父亲有关系,隐岐川到处是散发疠气的疠木枝,你没发现么?这疠木枝就是两年后隐岐川疠气的源头,如果小狼死了,线索断了,或许我们就找不到我父亲的下落,也救不了隐岐川的百姓了!”
“狼神死了,吾亦能找到朝问玄。”他摩挲她的下巴,“他勾引你,吾必杀他。”
“什么勾引我!?”朝铃急了,“我们刚见面他就被你给打晕了,他怎么勾引我?”
“那便是你倾心于他?”他眼神更冷了。
“……”朝铃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对旁的雄性生物施以善意,在他眼里就是水性杨花。
朝铃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月见神,更不喜欢你。”
她的话儿说得无比认真,雪见神竟无法判断她是在说气话,还是真这么想。
雪见神的心仿佛被谁掐住了,隐隐作痛。他真想不通,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他以身犯险,深入那危机重重的雪见城?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追过来,打听他的行踪?她总是这般,对每个人都倾心以待,让人忍不住向她靠近,迷失在她灿若朝阳的笑容里。可惜在她眼中,他和月见神、狼神,乃至其他阿猫阿狗都没什么分别。
“无妨,”他维持脸上的冷漠,“吾亦讨厌你。”
朝铃闻言,更气了,被欺负的是她,他居然讨厌她?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猫!
她恨道:“那你干嘛老要我侍奉你!你就这么喜欢你讨厌的人在你眼前晃?”
“他方神明俱有侍妾,吾没有。”
“你找别人不行吗?”
“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