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达脸色顿变,嘴唇动了几动,到底不曾言语。
曹阳淡淡接了下去:“因为死很?简单,但?你无法不顾及活着的人。”
冯明达痛苦的闭上了眼。
曹阳语气仍旧淡漠:“你有妻子,有儿女?,有兄弟,有孙辈,有母家姻亲,有座师同门,你一死固然简单,一了百了,但?活着的人呢?你所?逃避掉的痛苦,只怕都要加诸到他?们身上了。”
冯明达自嘲的笑了笑,背靠在官帽椅上,仪态端持,仿佛又是从前风雅端方?的一省宰相?了。
“说说陛下的条件吧。”他?说。
曹阳慢腾腾的“唔”了一声:“跟令君自己设想的差不多,夷冯家三族,唯有四房得以幸免;文襄公?子孙不肖,谋逆造反,灵位移出太祖皇帝宗庙;兴庆宫太后业已出家,方?外之人,不必为难;倒是令君作?为首恶,只怕要挨上三千六百刀了……”
说到此处,他?笑了一笑:“不过陛下又说,人岂能未卜先知,料定后世?实在不必因此苛责文襄公?。而自他?即位以来,令君办事还算得力,再兼之这一回?还要再为他?最后办一次差,凌迟处死便免了,斩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