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他对此一无?所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裴仁昉沉吟道:“就要考虑,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窥探裴家这桩隐秘的了……巴陵王,他是先帝嫡亲的堂弟啊,先帝大行之前,他要入主大宗的消息甚嚣尘上,如果他是想以此来?要挟我,拉拢裴家的话……”
她眉头微挑:“我还是先下?手为强,进宫把他卖给陛下?吧!”
姜丽娘:“???”
你?们搞政治的心都这么脏吗?
不过我还是要说——干得漂亮!
不管那个?巴陵王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请人吃饭,酒水却有问题,那几乎就能?断言,这个?人要么是蠢,被人做筏子利用了,要么就是坏,心怀鬼胎!
姜丽娘才不同情他!
裴仁昉既然有了主意,姜丽娘便不多言,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马上热情洋溢的问她:“我打算拉人组团,搞一个?合作?组织出来?,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呢?”
……
真是古怪啊,巴陵王心想。
他问左右:“找到裴少监了没有?”
仆从们气喘吁吁的摇头:“不曾寻得裴少监的踪迹。”
“滚吧!”巴陵王心烦意乱,摆摆手,随意的打发了他们,自己则叹口气,开始凝神苦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今天这场见?面,他特意取了一种自己从前打西域收集来?的烈酒来?。
这种酒入口绵柔,尤且带着?几分果香,然后后劲却重,没喝过的人第一次饮用,多半都会?被拿倒。
巴陵王原本是存了一点坏心思的,想看看从小到大都一脸端正,性情自持的裴仁昉喝醉之后会?是何等情状,哪成想人的确是喝醉了,却也保留了三分清明,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抬腿就走。
巴陵王猝不及防,赶紧去?追,裴仁昉二话不说,就拔剑出鞘。
好歹当?过几年?同窗,巴陵王太知道裴仁昉的能?力了,诗词算赋无?一不精,师从司空耿彰,学得一身好剑术……
他不敢直面其锋,就这么一慌神儿的功夫,人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这一回的筹谋不曾如愿,下?回再去?请,只怕裴仁昉就不会?赴约了……
巴陵王不由得心生惆怅,只是在这惆怅之余,又觉得有些疑惑——方才裴仁昉的脸色,真是非常难看啊,可?是又有点奇怪。
可?究竟是哪里奇怪,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
巴陵王打发人往裴家去?走一趟,看裴仁昉回去?了没有,自己也回了王府。
为了劝说裴仁昉饮酒,他自己少不得也要用些,此时酒意上涌,头脑昏沉,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倒下?睡一觉。
就是在这半睡半醒的时候,巴陵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一直都知道裴仁昉相貌生得好,打从进宫给皇子做伴读开始,公主皇子们也好,他们的伴读们也好,都喜欢跟他说话。
那时候裴仁昉坐在庭院里温书?,阳光照在他脸上,肌肤剔透,眉眼温润,宛如一尊玉人,周围人都看得呆了。
而他这个?人向来?冷静自持,七八岁的时候也显得老成,但是人又有礼貌,不拘是什么身份的人,哪怕是宫女内侍传话,他也会?一板一眼的向人称谢,如是不只是贵人们喜欢他,连那些侍从们也亲昵的称呼他裴郎。
人皆有爱美之心,巴陵王也不例外,那时候他还年?少,性情顽劣,下?意识用恶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对于裴仁昉的向往,譬如说故意将裴仁昉的书?丢到水池里边去?,又或者是将他的笔墨藏起来?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