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僚险些原地栽倒,这才回想起日前姜宁的确是请了几天假,战战兢兢的问了,很快得到?回答。
“先是天子过府拜会,然后又有礼官前去教授礼节,所以请了几天假。”姜宁如是说。
把几个同僚给吓得呀——兄弟,背景这么硬,你倒是早说啊?!
再想想之前几人故意说酸话挤兑他的事儿,更是冷汗涔涔,聚在一起商量了好半天,胆战心惊的请他吃酒赔罪。
姜宁先是推辞,再看几人神色,隐约也?猜到?他们的想法,暗叹口气,终究还?是应了。
元娘早逝的父亲得了阜阳侯的追封,自有人往西堡村去修缮阜阳侯夫妇的坟茔,因他无子,爵位八成会被除掉,当然,如若日后二房愿意过继儿子过去,就另当别论?了。
而姜满囤作为抚养元娘长大的叔父,得了岳阳侯的封爵,允许爵位承袭三代,然后降等袭之,姜宁作为他的独子,不出意外,以后也?会是岳阳侯。
少府令朱佑客气的叫人请了姜宁过去,客气的跟他说了会儿话,然后客气的把他送了出去,没过多?久,姜宁连升六级,官至五品的调令就下来了。
同僚的敬畏与吹捧,九卿之一的客气与礼让,还?有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官位……
姜宁应该是欢喜的,但这隆重?的厚待来的太猛太急,反倒叫他手足无措,诚惶诚恐。
姜宁去谢过少府令朱佑,礼貌的同昔日的同僚们寒暄,之后逃也?似的带着刚领到?的官印回到?了家。
不是从前那座租来的二进小院,而是堂妹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天子御赐的豪丽府邸。
姜丽娘这时候正在家,不只是她,姜满囤跟费氏也?在,只有元娘在后院听窦太后派来的女官教授宫中礼节,不在此处。
费氏看儿子回来,勉强露出来一个笑,姜丽娘眼尖,看出他腰间的印鉴变了:“哥,你升官了?”
姜宁默默在父亲身边坐下,好一会儿过去,才闷闷的应了一声:“噢,正五品,还?是在少府当差。”
又觉得前厅里气氛不太对:“是出什么事了吗?”
费氏跟姜满囤欲言又止,神色难言。
姜宁便去看年纪最小,但却最有主?意的妹妹。
姜丽娘注视着他,慢慢说:“刚刚,刘夫人来拜访了。她是刘财主?的伯母,她的丈夫是个四品官,也?是刘家官位最高的人。”
姜宁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就听姜丽娘继续道:“刘夫人送了一份厚礼过来,态度很是谦卑,说她的丈夫常年在外地为官,并不知道侄子倚仗着他的声势胡作非为,鱼肉乡里,还?大义灭亲,要向京兆尹揭发刘财主?这些年来欺男霸女的恶行,没成想刘财主?听到?风声,畏罪自尽,自己吊死了……”
刘财主?自己吊死了?!
姜宁神色猛地一震,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