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夫人?展颜而笑,神色自?若:“已经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
……
如今的天子行辕,其实?并非行宫,只是本地州郡的刺史府改称而已,无?论是气派程度还是占地之广,都不足以与昔日帝都相较。
邬翠翠乘坐马车到了门外?,等待内侍前去通传的同?时?,也察觉到周遭人?的目光密密麻麻的落在自?己身上,或诧异,或嘲弄,或同?情,或风平浪静的上下看?了一遍之后,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回。
邬翠翠广袖之下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负责牵引的内侍出来,领着她?一路进了正房,太上皇即便退位,也仍旧是新帝之父,谁又敢在礼数和待遇上亏待他?
只是较之从前的意气风发,太上皇到底也见老了。
满头白发,皱纹深深,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暮气,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邬翠翠几乎没认出来。
还是太上皇慢慢从躺椅上坐起身来,视线有些难以聚焦似的对着来人?看?了一会?儿,慢腾腾的叫了一声:“是翠娘来了啊……”
这熟悉的称呼与苍老的声音。
邬翠翠回过神来,霎时?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