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跟燕王一处蜷缩起来,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边厢真正的勇士——太子在安置好受伤的弟弟之后,转头就往皇帝所居住的寝室去?了。
严钊见?太子满面?怒色,再想到他?先前?所言,无论是出于昔日旧交还是于他?有恩的帝后,都毫不犹豫的近前?劝阻,温声道:“太子殿下,您且先息怒,皇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太子唇角微弯,然而笑意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霜,冷冷的不达眼底。
他?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流转:“你们都知?道皇爷的脾气,却没人知?道我的脾气吗?!”
说完也不等严钊言语,便大步向前?去?了。
严钊神色踌躇,进退两难。
苦恼许久之后,终于注意到了抄着手猫在软榻上,又一处蜷缩在角落里的燕王和皇长孙。
他?不由得叹一口气,口中略带了几分柔和的埋怨:“我也就罢了,您二位一个是太子殿下的胞弟,一个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怎么也不劝他??皇爷的脾气……”
燕王不无酸涩的道:“父皇才不会对大哥怎么样呢!”
谁不知?道我爹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好大儿!
朱棣不无酸涩的道:“皇爷爷才不会对我爹怎么样呢!”
谁不知?道我爹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好大儿!
严钊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神色微妙。
燕王却是情不自禁的“哎呀”一声。
从前?怎么没觉出来,我这大侄子还是个妙人呢!
英雄所见?略同啊!
……
皇帝趴在门?上听着外?边的动静,却没敢再在窗纱上扣个洞。
没法子,寝室外?边的这扇门?小,要是平白扣个洞出来,委实太过显眼,倒好像是他?这个当老子的怕了儿子一样。
耳听着太子的脚步声近了——这时候也就只有太子敢丝毫不放轻动静的往这边来了。
皇帝二话不说,快步到塌上去?,一掀被子躺了回去?。
如此?过了几瞬,又有些狼狈的掀开被子,将脚上的靴子脱掉,丢了下来。
又重新躺下去?。
等这一整套动作完成,太子也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抬手叩门?之后,他?的声音随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爹,我有些话想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