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烟点点头:“嗯。”
她心想:我平时在你心中是有多凶?
季童小小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像一只雏鸟,随着出租车的行进抖动一晃一晃。
沈含烟尽量坐稳。
季童靠在她肩上闭着眼,小声开口:“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呀?”
沈含烟:“我正好到附近取个材料,接到阿姨电话,说你没回家吃晚饭,问我回不回。”
“你就在附近?”季童惊讶的抬头看着沈含烟:“这么巧。”
“嗯。”沈含烟点点头,叫季童:“躺好。”
季童又乖乖躺回沈含烟肩上,闭上眼。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出租车颠颠簸簸,不知要带人通往什么未知的方向。
季唯民说季童胆小,季童觉得不是很准确,她其实是没安全感,以前一个人打车,她是不可能闭眼什么都不看的,她总是像兔子一样警惕的睁着眼,盯着窗外掠过的每一处标志物,牢牢记在心里。
可她现在靠着沈含烟,好像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了。
她放松的闭着眼,闻着沈含烟身上熟悉的洗衣粉味传来,任自己在沈含烟的肩上起伏流浪。
回到季家,沈含烟扶季童上楼,回了季童卧室。
她问:“要我帮你换睡衣吗?”
季童吓一跳:“不不不用了。”
她的鬓角还残留着沈含烟身上的洗衣粉香,让她的一颗心好像还坐在刚刚的出租车上,颠颠簸簸的起伏流浪,而唯有沈含烟是她的归乡。
沈含烟带上门以前问:“你家有热水袋么?”
季童摇头:“没有。”
“知道了,你换好衣服上床躺着吧,脏衣服放那就好。”沈含烟带上门出去了。
季童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肚子里一阵阵窜疼让她想睡又睡不着。
她在想沈含烟。
沈含烟一定不知道,她刚刚突然出现在秦菲家的洗手间外,粉紫色的夕阳光透过三分之一的窗户照进来,刚好照在她的额头上。
那一刻的沈含烟犹如神祇,犹如季童刚开始学画时无数次描摹顶礼的对象。
可神祇是冰冷的,而沈含烟是暖的。
她在出租车上靠着沈含烟的肩,哪怕隔着毛衣,依然能感觉到沈含烟是暖的。
这让原本高高在上的神拥有了无限生命力,变得暧昧温存,季童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蹦出了刚才电影里苍白的胴体,她的双眼变为镜头,不停往上游移,缓缓的,慢慢的。
从秀美的足尖,饱满的大腿,到纤细的腰,到好像她咬过的两颗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