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很迅速的翻了个身,制约着沈含烟,双手牢牢握着沈含烟细瘦的手腕,俯身直直的看着她。
沈含烟黑色的长发散开在沙滩上,像一朵绽开的墨色的花。
季童觉得自己很矛盾,身体里有两部分在将她反复拉扯。
她是胆小怕生的兔子,也是敏捷凶猛的野兽。
她深深的依赖着沈含烟,也尽最大可能的制约着沈含烟。
她在每一次呼吸间深爱着沈含烟,也打从心底的痛恨着沈含烟。
她的声音染上了哀切:“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也许因为她开始有哭腔了,沈含烟语气里的冷意终于消失:“你以为什么?”
季童吸着鼻子不说话,她想,沈含烟真的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每一次让她如坠深渊的时候,又向她伸来一只温柔的手。每一次当她以为沈含烟对她没感情的时候,沈含烟的眼神和语气里又露出一种难以掩藏的柔和。
这会儿见她将哭未哭的样子,沈含烟竟用手指理了理她被海风拂乱的额发,又问一遍:“你以为什么,季童?”
季童最受不了沈含烟用那样的语气叫她的名字,好像还把她当成一个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