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的,他?们这些市舶司的人?也?都知道。最近阴雨连绵,不说这些容易受潮变质的茶叶,就是旁的货物也?都积攒了不少,仓库难寻。
衙差还有些疑惑,后面一个人?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什么眼神儿?,这不是穆都吏的表妹,孟娘子。人?家的的确确是开茶庄的。”
天黑加之下雨,经同伴提醒,衙差反应上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瞧,我都花眼了,没看出来。”
既都是相识的,差役们要再硬闯,便是打穆课安的脸,平时?都以兄弟相称,如今欺负人?家表妹?再者,也?明?白?过来这位面前的京城官使,便是今年?新科状元郎,官家面前的新贵,那是多蠢的人?才会去惹?
“咳咳!”
正在犹豫的时?候,人?群后面一声低沉的轻咳:“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搜人??”
衙差快步跑回去,低声回禀了这里情况,并担保说里头不可能有走?私犯子。
那人?站在暗处,身形中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正是贺滁身边的涂先生?。只见他?往前几?步,朝着贺勘拱手作礼。
“对不住了贺大人?,今日不管这儿?是不是仓库,主家又是谁,我们是一定要搜的。”说着,便呵斥了众衙役,“一群饭桶,还不进去,跑了人?谁负责?”
一众人?相互看看,甚是为难。
“那便让他?们就去看看罢。”贺勘看向?孟元元,刻意给了个眼神。
“进去罢,”孟元元会意,便往旁边一站,让开了院门,“虽然里面的确没有什么走?私犯子,但是也?不好为难你们,下雨天的跑这儿?来,怪辛苦的。”
“娘子体?谅。”衙差抱拳致谢。
一句辛苦,也?让他?们这些当差的觉得?憋屈。他?们是巡查市舶司和商船,已经忙碌了好些日子,现在天黑下雨还不能回家,跑来这里抓什么犯人?。他?们又不是州衙的差役。到时?候,穆课安回来,他?们又怎么说?
孟元元不再阻拦,看着衙差们从面前鱼贯走?过,进到院子中。她面上不显,心中已然紧张得?要命。
蓦的,手被人?攥了下,是身旁的贺勘。
他?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给她一股安定。
很快,衙差们从院子里出来,说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如此看去孟元元时?,眼神中更是愧疚,下雨天的,一帮大男人?来此为难一个小娘子,人?家明?明?就是找了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