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但凡沾了太医两个字,定然是价值不菲,说不准比她这些年攒的银子还多。
“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好。”
徐嬷嬷按着她坐下来,自己坐在小兀子上替她上药,“上了药好得快些。”
世子爷身头疾的事知道的人甚少,徐嬷嬷见过他整夜静坐到天明无法入眠,连大夫都说,若是长此以往精血有损,他不知能活到几时。之后听松院里便出现各种各样的草药和熏香,世子爷的症状也仅仅是缓解而已。说得不好听些,他就是燃到尽头的油灯。
有日早上她送东西进去,瞧见本该是矜贵无双的男子坐在长案牍前,声音平和地问她:“嬷嬷,你说我还有多少时间?”
“想这些做什么?您定是能长命百岁。”她忍着眼泪问。
男子笑着摇摇头,“我就是怕有些来不及。”
世子爷现年二十有余,却已经在安排身后事,安排听松院里每个人的出路。
那时候徐嬷嬷都恨毒了儋州的那些杂碎,让世子爷患上这种怪病来。不过现在好了,多了一个姜若,世子爷这几日难得能安稳入眠。徐嬷嬷可不管姜若到底是那边的人,只要她对世子爷有用,能够死心塌地跟着世子爷就成。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力道轻缓些,不经意提了一句,“还是世子爷吩咐的,也是他让我去叫你。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世子爷不轻易罚人,这还是头一回。”
姜若的表情有些微妙,毕竟当初她是亲眼瞧着言溪怎么死的。
徐嬷嬷利索地替她上好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告诫着,“人呀,听话些才能走得长远。”
姜若也想听话,她本就不是什么生了反骨的人,可夫人替她装上了一根。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干巴巴问了声,“世子爷还在生气吗?今夜我要不要过去。”
“要过去。”徐嬷嬷回话后,转身就出去了。
在她离开的瞬间,姜若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双肩丧气地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徐嬷嬷:世子爷很和善
姜若惊恐装(尖叫):核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