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
“也好,我可能还要晚点。”三皇子笑了下,站直了身体。
他是武将,近几年武艺虽然退化了些,可依旧魁梧有力,带着那种由皇宫深院浸润出来的带着矜贵的匪气。
“别以为今日我来同你喝酒就是同你和解。”
顾淮安看向他,眼尾下垂,应了声,“嗯。”
“所以回京城,再对上的话,我可不会有半分手下留情。”明明先前醉成那个样子,此时的三皇子板着一张脸,眸光锐利,语气严肃又极为认真。
这些已经和个人感情完全没什么关系,而是他们的立场和关系,就决定他们会自然而然走到对立面。
顾淮安比他更加清楚这件事。
傍晚聚集在一起烤肉时,他还念念叨叨这件事,和姜若说:“你家世子爷从小就不是好人。”
“啊?”姜若惊讶。
“我是说实话,别看着他现在一派正经的样子,其实小时候开始他就蔫儿坏。”三皇子说起这个话题就多了,利索将烤鱼转了个面,继续道:“以前大学士来上课,他想逃学,就撺掇人去御花园逮蛐蛐儿。”
“那时候我们多单纯,说是法不责众就都去了,在泥地里翻蛐蛐混了一身泥,就他干干净净。大学士来了之后,他漫不经心往后面一站,大学士就以为他是被逼着过来的。”
姜若这下子是真的惊到了,这和她知道的世子爷完全不像。
顾淮安睨了他一眼,“逃课就逃课,不出声大学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让你们为了翻蛐蛐,把移植过来的牡丹花拔得一干二净,吓得宫人去禀报的。”
“那小孩子的拔能叫拔吗?”三皇子硬着脖子不承认,“我们就是给牡丹花重新换个家而已。”
“是吗?”顾淮安将烤好的肉片放在姜若面前的碟子上,精准道:“所以你们顺便也送它们上路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