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小绵扁着嘴从桌子底下爬出去，有些委屈地跟在他身后。
封衍之一路朝着三号楼走去，等路过仪容仪表墙的时候一侧眸，才从镜子里看见那小家伙居然还跟在自己身后。
他微微一愣，停住脚步转身。
小家伙似乎没想到他会忽然停下，一个没刹住就撞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便扁着嘴眼泪汪汪地看他。
“你干嘛啊——”
封衍之无奈看她：“我倒是想问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我是要回寄几班上。”小绵委委屈屈地说完，等张望一圈却露出了困惑茫然的表情。
一看她这模样，封衍之就知道她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只得叹气：“你看看清楚，我回自己班上，你跟着我干嘛？”
“我、我才没有呜呜呜——”
小绵这么说着，居然抿着嘴哭了起来。
封衍之：“。”
他最讨厌的就是看见小孩哭，这会儿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离开，可又感觉把人直接丢这太不厚道了。
这么想着，他平心下来看着小家伙。
忽然发现小绵其实哭起来也不算难看，一张白嫩可爱的小脸微微鼓着，哭也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干净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氤氲，一直往下落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么看着，封衍之居然感觉自己心底窜起些怜惜来。
“你、你怎么哭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小绵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细软的头发因为手上抹眼泪的动作被弄乱了一些，这会湿湿的黏在脸上，显得格外可怜。
“我、我又没，故意跟着你，你、你做错了事情，也不跟绵绵道歉！”
“怎么还哭得结巴了。”封衍之无奈叹口气，心想着不就是一句道歉吗，索性早点说完早点解脱。
于是不可一世的封二少第一次对着女生弯腰附身，声音无奈道：“对不起。”
少年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带着往常一样高傲或者鄙夷的语气。
小绵起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听懂了以后才肩膀一抽一抽地抬起头。
浅茶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水光，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可这会儿脸上却满是单纯。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封衍之反射性想要撇开眼神，可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忍耐住了。
他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