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老爷和温家的事不管成还是不成,那几个派出去做事的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他们不在了,孙家才能安康。
另一边。
魏大夫已经在为温爷诊治,孙老爷也匆匆忙忙的赶到,手里捧着一个长锦盒,痛呼着:“快!一定要救温二爷,我把家里镇宅的千年老参拿来了,魏大夫看如何配药?”
林飘看他突然出现的姿态摆得很完美,属于是教科书式的卖人情了,冷眼盯着他:“你倒是会献殷勤,千年老参,你都不知道温爷中的什么毒,你拿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孙老爷脸色一肃指着他:“林飘你滚出去!如果不是你温二爷怎么会中毒。”
“什么中毒,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突然是怎么了,你想把锅扣我头上?我还说是你下毒呢。”
“若不是你给他吃……整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温二爷怎么会突然这样!快,把他给他赶出去!”
“你怎么知道是吃的?”林飘故意激他,果然露出了马脚。
“你成天拿吃的勾温二爷,下毒除了吃了还能有什么!”
孙府的人冲了进来要将他带出去,林飘直接往温爷的侍从身后躲,他站在温爷的床边,一旁的魏大夫战战兢兢的正在给温爷号脉写药方。
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没一会温解青带着大夫和护院赶了过来,明火执仗般,上来让护院将整个院子围成了铁桶。
“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要放了一只苍蝇进去,派去林飘家的人呢?将他们的饭菜都留住,将人扣住先分开问一遍,看他们是不是说的东西互相对不上。”
林飘在屋子里都能听见温解青杀伐果断的声音,他踏进屋子,目光横扫屋内一圈,目光看了一眼孙老爷,最后目光落在林飘身上。
“林飘,你说,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温爷到我家里吃饭,吃完就突然这样了,我也不太清楚。”林飘回头看了一眼温爷,也不知道他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小声的唤:“温爷?温爷?”
就见他躺在床上,忧愁的皱起了眉头,慢吞吞的抬起手枕在了脑袋后面。
他真是不愿醒啊。
他想了八百遍到底是谁要这样下毒害他,结果最后的结论是孙家。
他八百米长的大刀都准备好了,打算揪住蛛丝马迹就直刺洛都,要让留在洛都的人知道,他们温家可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
现在的感觉有种要用大刀杀苍蝇的感觉。
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他只能慢吞吞的道:“把孙家上下里外的人都扣下来,今夜全都审一遍,能提供罪证的可免罪有赏,明日一早让林飘他们去分辨指认。”
孙老爷一听这话,温二爷越是毫不在意,他越是觉得胆寒:“温二爷,我是来救你的,冤枉啊,这没影的事怎么就成我做的了?二爷你来县府之后,我们孙家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因为偏信林飘这个小哥儿就这样对我们,您不能被美色所惑啊!”
林飘气笑了:“怎么又成我的罪过了,你不就是记恨温爷要和我家开酒楼的事情吗?他上赶着求了多久温爷都没有多看你一眼,这样的好事落在了我们头上,你记恨上的温爷,便要下毒报复,温爷是洛都来的贵人,你这样待他,弄出这样闹剧一样的一个晚上,耽误了温爷宝贵的时间,幸好温爷并没有真的吃下去,如果温爷真的吃下去了,你才是真的担待不起!”
孙老爷知道完蛋了,他想给林飘设套,结果自己明晃晃的钻套子里来了,他抱着人参盒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什么记恨温爷,我不过是想给林飘一点教训,我从头到尾从没有想过要害温爷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记恨温爷的。”
“你记恨温爷还不敢承认,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林飘把事情甩得干干净净,把事情转交给温解青之后和温解青稍微说了几句话,温解青也温和的表示,对他家中的人没有恶意,只是遣人去问询一番,这会便派人去将人唤回来。
“去同马夫说,送林飘回去,今夜受了不小的惊吓吧,回去早早睡下吧,可真是辛苦你了,改日我定备礼道谢。”
“哪里,温哥哥才是辛苦了,我什么都没做,哪里能收谢礼。”
“快回去吧,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家里的人恐怕要担心了。”
“恩恩。”
温家的人护送他走到外面,一直到登上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院子里还点着灯,二婶子秋叔和三个孩子围坐在桌前,见他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身来迎他。
二婶子连连拍着胸口:“真是吓死我了,温家突然来了人,让我们呆在不同的屋子里,让外面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把一天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都说出来,我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真的出了事情呢。”
“幸好是虚惊一场,小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温家公子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真的中了毒,便命人把这事有关的人都扣住盘问,后来温爷一醒过来,他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飘让几个小孩先去睡了,然后继续和二婶子秋叔说孙家在其中做了什么。
“我想他肯定是要借机栽赃我们,然后他再做好人救了温爷卖一个大大的人情,应当是冲着我们来的,温爷只是被利用在了里面,这事我们只当不知道,便说他是要害温爷就是了。”林飘平时并不细说这些,但此刻难免要细细对他俩交代清楚。
两人努力的跟上林飘的意思,连连点头:“这事确实不好和我们有关系,虽然也不是我们做的,但要说是因为我们才遇着的也好似我们有过错一般。”
林飘点头:“对,以后合作的时间还长着呢,若是温爷某一刻想起来不得劲,迁怒了我们,总不是个好事。”
“这孙家人真的是良心坏,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想出了骗我用榆子酱来害人这种法子,他们整天不想着害人就过活不了了吗?”二婶子回想起白天的一切,只觉得胆战心惊防不胜防,幸好林飘叫住了她,不然他们今晚就真的要被温家扣起来审问甚至可能被下狱。
林飘也没想到孙家会突然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心里也颇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平日他们跋扈,总是要和我与沈鸿较劲,我和沈鸿懒得搭理他们,没想到现在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知道这次他们要怎么应对。”
秋叔想了想:“用榆子酱给人吃,旁人都能吃,只有温爷不能吃,能算下毒吗?”
“算吧。”以温家的权势,肯定能算,只是上次的事情孙家弃车保帅让温解青懒得多计较,这次孙家一旦被拿住了证据,很难不被追究。
林飘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孙家也不用盯着我们了,现在由温家来盯着他们了,我们终于也算是无事了,幸好这次没出什么事,不然过两日沈鸿回来,一进家门便要看到整个屋子都空了,岂不吓上一大跳。”
三人细细碎碎聊了许久,又是骂孙家又是互相安慰幸好大家都没出事,聊到有些犯困了才各自回屋睡下。
剩下的事林飘也没空时时关注,每日都是秋叔和二婶子出门买菜的时候在外面听见的进展,回来说给他听,中途二婶子还被请过去好几次,指认到底那天是谁和她说的温黎迟爱吃榆子酱。
二婶子感慨道:“这事现在一时半会还拿不出确凿的人证物证,说起来温爷这个人也是个好人,他不乐意仗势欺人,也没像那些有权有势了不起的人,让县丞把孙家的人都关起来,只是把孙家办事的人先扣住了,然后派人守住孙家,每日进出的人他们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