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心有点提了起来:“那……?”
“你放心,这事能活动得开,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运作而已,二狗恐怕要在牢里住上一些日子受苦了。”
林飘一听,马上感觉好多了:“能解决就好,那倒没什么,反正饭菜我们都给他安排,银钱上花销也就花销了,一些散碎银两,赚钱本就是为了花的,里面打点一下,给他送些东西进去,日子也都是过得成的。”
林飘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好歹是个单间呢,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比男大生宿舍还好。
沈鸿点点头,对他说的话很认同,他们总是要为灵岳打点的,不可能看着灵岳过得不好,就这样陷下去了。
林飘又同他们说了一下牢房里的情况,他们自然知道上京比外面好,但毕竟也没去看过,听见林飘这样仔细的说了,对二狗的担忧也稍微少了一些。
沈鸿要忙着梳理这件事,林飘也不能跟着他跑,他得先回到院子里,二婶子和秋叔娟儿都在等着他们回来听消息。
林飘和小月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和她们汇报一下二狗的生活状况。
“还行,各方面都还行,不想小地方,牢里面是一人一间小屋子,里面有床。”
二婶子和秋叔放心多了:“还有床呢?我们就担心是那稻草,那夜里怎么睡。”
“有床,一架矮矮的木头小床,平平直直的,有一床薄薄的旧褥子,扁塌塌的,但该有的也都是有了靠外的墙有个窗,位置高高的,也能通风也能进光,里面还有一张方桌。”
东西都半新不旧的,不知道送走了多少犯人。
二婶子和秋叔连连点头,娟儿皱着的眉目也舒展开了一些,毕竟她们不是一开始就过着好日子的人,听见这些东西,虽然不如当下能享受到的东西好,但也知道和真正恶劣的条件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咱们要给他准备床小被褥吗?拿去给他铺着,也不用多显眼的料子,就挑块最简单的杂色棉布。”
没经过多少加工的普通棉布有一些部分微黄,有些还夹杂着一点杂质混成别的颜色,不值什么钱,但干净宣软。
林飘想了想:“明天试着去问问,可以就赶紧给他送进去,他那床很小,和咱们家里的床比起来可能一半还要小一点,不要做太大了,随便叫人缝一缝就好。”
娟儿连连点头。
另一边,沈鸿和山子在书房里,沈鸿坐在书桌后,山子在书桌前站着:“大人,这事可是户部不地道了,咱们可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
沈鸿摇了摇头:“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关系,灵岳在他们眼里是留不得的人,如今南方的事焦头烂额,这时候做这些小动作,也没人来管。”
在他们的角度,是他们没有和户部的人作对,但在那些人眼中,他们只是想除掉灵岳而已。
他们并不会觉得他和灵岳是一个阵营的人,他们住在一个府上,日常生活算是亲近,但灵岳的仕途是他自己捞到的,并没有向他要什么帮助,后面的事也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人觉得,他们面和心不合,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他们便是觉得他会管一点,但不会多管,才这样做的,不然不会把这件事做得如此轻佻随意。
第163章
林飘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心里又担心着二狗的处境,又忍不住想他们来到上京之后几个崽经历的种种。
做生意的几个崽还好,虽然也有起起伏伏,但和沈鸿他们完全不能比,动不动就是放出去打仗,冷板凳,牢狱之灾,好起来的时候烈火烹油,不好的时候冷风透骨,充满了变故和对输赢的争夺,感觉脖子后面或多或少都悬着几把刀刃,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能不能逃过了。
他再怎么悬心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相信沈鸿,相信二狗,能很好的把这些状态应付过去。
第二日大壮和小月去疏通了一番,他们想要送进去的东西并不显眼,也不是什么豪华套餐玉杯锦床,往里面送也并不算突兀,也成功的送进去了。
回来的时候小月和大壮便道:“小嫂子你放心,二狗瞧着挺好的,能吃能睡的,精神头也好,半点都瞧不出是在牢子里。”
大壮说着这个话心里也感到咋舌,他还以为今天去看二狗,会看见二狗神色恹恹,再不济眼下也是顶着两个青黑眼圈的模样,没想到二狗的心态真是风吹雨打折不断,瞧着还挺活蹦乱跳的,难怪他能在上京混到官当,大壮心里是有些服了。
林飘听了他们这样说,也稍微安心了一些:“这事应该好过去,只要二狗自己不认,然后把做这个事的人揪出来,只当做是栽赃的案子处理了,他自然也就脱身了。”
大壮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再往深追究事情反而会越来越麻烦,他们也不是属王八的,咬着就不肯松口,能让二狗先安全的脱身出来就行。
众人说着,心中都放心了不少,等到二婶子和秋叔散去,大壮还逗留在院子里没离去,走近过来小声的说:“小嫂子,我把冯儿赎出来了。”
林飘看向他:“他叫冯儿?”
“他姓冯,别的不记得了,花名是另一个,但小名是叫冯儿。”
“哦哦。”林飘点了点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阿父说?”
“待会说,不好拖到夜里,不然夜里拌几句嘴便都没得睡了。”
“行。”考虑得还挺贴心,留出了吵架的时间,保存了睡觉的空档。
两人说完,大壮起身离开,小月在留在院子里,见状便走上来,她隐约听见了,大壮也没太避着她,大壮心里知道小月本来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让她听见也坏不了什么事。
小月在林飘身旁落座:“小嫂子,这能成吗?我瞧着怎么感觉有些不像话?”
“怎么呢?”
“也并非瞧不出那位冯儿的出生,但我也是和楼里这些姑娘哥儿接触过了,她们心思大多都不好,当朋友处一处没什么,做相好可就难了,楼里的妈妈是专门有一套话的,怎么应付恩客,怎么叫别人多花钱,怎么选时机,怎么看脸色,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怎么要钱,怎么要首饰,这些都是专门学出来的,心思再好的人,有了这些手段,再遇着大壮这种普通的年轻男子,只当是白水鸡了。”
林飘知道这句歇后语,白水鸡,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林飘默默看她一眼:“那你敢上去劝吗?”
小月:“……”大壮哥现在这个劲头,估计谁敢说可怜的冯儿不好他就要和谁吵起来。
林飘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要是个好人,就当大壮赚了,要不是个好人,就当大壮花钱买教训了,既然他一眼就瞧上了,那么不是他的缘,就是他的劫,这个逃不了的。”
小月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要么得个媳妇,要么捡个教训……”
没过一会,丫鬟就来传消息,说别院那边,秋叔和大壮吵起来了,当然,是秋叔单方面的吵,大壮没敢吱声。
小月有些担忧:“小嫂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眼,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