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霍言像是松了口气,“就算同样是母巢创造的产物,我们也都是不一样的。”
“会有憎恶有喜悦,会有不同的情感偏向……我们是有感情的,对吧?”
“你多愁善感得像个该被报废的广播机器人。”严亦诚不屑地笑了一声,“不同的个体当然会有区别,所以到最后的时候,我们才会厮杀,决出最后的王。”
“002是个隐藏锋芒谨慎过头的蠢货,而003又是个任人摆布选择牺牲的羔羊。对王位最热衷的薇妮死得最早,现在,唯一称得上我的对手的,只有你了,000。”
机械狗应该没有目光,他只是如实将霍言的影像传递回信号另一端,“你应当是母巢计划中的意外,不过也很好。”
“总得有一个像话的对手,故事才称得上精彩。”
霍言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地把手搭在了机械狗的脑袋上,小声说:“可死亡是令人悲伤的事情。”
“你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厮杀呢?”
机械狗在他面前被分解,霍言慢慢扭过头,看向安静如同旁观者的法涅斯。
他抬起眼,玻璃珠一样的蓝色眼睛带着笑意:“你们有了分歧。”
“嗯。”霍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重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你能控制异种的传播吗?”
“当它们离开我的身体,我就无法再掌控它们。”法涅斯年轻的脸上带着违和又奇异的母性,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的信众,“就好像离开母体的孩子,我们也无法再掌控他们的未来。”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异种,递到霍言眼前,像是分享自己心爱的玩具给他。
霍言盯着那颗异种看,它在从对方身体剥离出来之后,很快就失去了光泽,变得像一颗品相不佳的劣势宝石。
霍言眨了下眼,下一秒,那颗异种四分五裂,变成一捧粉末落在法涅斯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