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烧饼罢了,当初对方好心带他们找住处,也不该在这几文钱上多计较。
即便是青天白日,何意也不敢只身在街上溜达太久,顺着原路返回了宅子里。
大宝正准备午食,见他手里捏着只咬了一口的烧饼,当他饿狠了,便从小厨房里给他拿了盘点心垫肚子。
倒不是大宝瞧不上那烧饼,实在是在这之前,谢余彦征里秀才就叮嘱过要让他吃的好些,为此还特意多出了些银两,他自然要将此事办妥。
“多谢。”
何意捏着绿豆糕放进嘴里,豆子的清香散在口中,丝丝甜意稍稍安抚了他的情绪。
济世堂内。
“稍微触碰便疼痛难忍,从他送来到现在连脉都不曾诊,如何能治!”
“先前师兄不是说镇上来了个大夫?他人在何处?师兄在信中说过,他见解独到,若是有疑难杂症都可与他商量,怎的这几天从未见过?”
“我去问问前面管事!”
何意先前三天两头都要和谢潇澜过来瞧瞧,碍于谢潇澜有功名在身,管家不好当面轰赶他,只是如今谢潇澜不在,何意便只有被赶出去的份。
管事还在为自己清理了麻烦之人暗自窃喜,却不知麻烦已经降临到头上了。
前来问话的大夫得知他把人给赶走了,气的直跺脚:“荒唐!他住在何处,还不快把他给请回来!”
“这、这我也不知啊!”管事当下便慌了,他本身就瞧不上何意,怎么可能会主动盘问他的住处?
大夫气极,脾气上来便要到处去找找,他们来府城一月,总能会碰到认得他的人!
“你好好想想有何特别之处?”大夫有些汗颜,他也是见过何意几次的,但次次都是匆匆一瞥。
“他……叫何意,是陪郎君科考,样貌极好!”
“……没了?”
“……”
刘货郎本正担着担子探头巴脑的看热闹,想着说不定会有看累的和他买几个烧饼,冷不丁就听见了这番谈话。
他狐疑道:“你们找谢夫郎?”
“你郎君不在,瞧着你都无精打采的。”
午食做了何意喜欢的鱼,即便大宝厨艺精湛也没引起他丁点儿反应,换做平时绝对要夸上一夸的。
赵夫郎见他着他和平时不同的模样觉得有趣,便忍不住要打趣他。
何意面色淡淡:“我欢喜的紧,不能被大宝瞧出来,他会告状。”
对于自家小厮多收了些伙食费的事,赵夫郎是知道的,这种事稀松平常,也谈不上背主便由着他去了。
赵夫郎哼笑一声,端着茶杯悠哉悠哉,说的全都是鬼话,他一句都不会信:“刚成亲没多久吧?瞧我,夫君去世给我留下这宅院还有些铺子,每年光收租我都够开销了!”
“那我是等不到了。”何意下意识回嘴。
“你”
“何大夫可在?何大夫在家吗?我们是济世堂的大夫!”
听着外面的动静,何意便知道是管事带着人找来了,若只是道歉,他怕是会高兴些,可带着大夫亲自来,便只能说明送去的病人情况还未得到缓解。
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
大宝看了眼何意,见他神情并未抵触,这才去开门将人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