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不知道,一把倒还真把出点东西来。
何意看向粉裙姑娘:“姑娘有自汗之症,府医可开过药了?”
“你、你怎的还真号脉了?”粉裙姑娘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个腋窝处。
看这模样便是知晓自己身子不适,却碍于脸面没好意思让大夫瞧。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世家小姐,哪里好意思浑身带着汗味,想着若是让别人知道估计会被笑话,传出去怕是觉得要丢脸。
何意微笑:“若是正常出汗自然无不对之处,但你出汗较多,乃是气血虚弱,若是讳疾忌医变得严重该如何?”
“如何治……”
何意当即叫了药童来,自己口述对方写,片刻后将一纸药方给了她。
之后他又帮其他几位姑娘也把了脉,都是些不严重的病痛,但若是拖得久可能会吃些苦头,把完脉,这几位姑娘和他亲近了不少了,连其中瞧着最冷然的都多说了几句话。
“谢夫郎……”
一听这个称呼,何意就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简单,他微微点头:“有话直说。”
“我们听说你每日都有客人陪同,不知今日来的是哪几位啊?”身穿黄裙的夏香馥开朗一笑,问的毫不避讳。
何意瞬间明了这几位的意思,唇边带了些笑意:“只有几位世家公子。”
话音刚落,这些姑娘的脸上都有些失望,原来没有楚王爷啊?
只是她们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也不好意思得了答案便离开,免得被笑话是为着男子来的,太羞耻了。
几人便闲聊了起来,话茬子就点在了昨日来闹事的叶紫珠身上。
连爱笑的夏香馥都蹙起眉了:“我们都瞧不上她,世家小姐中佼佼者众多,唯有她是以跋扈出名的,实在是有损名声。”
“她自己都不要脸了,自然不用旁人给她兜着,也不瞧瞧叶家是什么小门小户,成日里肖想别人的郎君。”苏绫枝冷笑,“活该她说不上亲事。”
她们几位不曾说亲,是因为家中要多留她们些时日,可叶紫珠不同,是京城无人喜欢她,因此才说不上。
何意不便多做回应,只时不时微微一笑表示在听也就罢了。
“何大夫!”
听见叫声,何意站起身瞧着匆匆赶来的婢女,有些陌生。
婢女平复着呼吸,急急问道:“何大夫,可能告知我家叶公子得了何病?家中老爷担心的紧,您能不能说说,也好让我们心中有数。”
何意一听,带着她往旁边走了走,神情有些复杂和嫌弃:“你们公子得的是那种病,不过你们放心,喝着药便能治好。”
他后面的话婢女一点都未听进去,只听得了前半句,立刻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她得赶紧回去告诉小姐去,可不能让这样肮脏之人污了叶家的宅子!
“叶家哪位少爷病了?”
“嫡子叶自明不是殿试去了?”
“何大夫,你快与我们说说,叶家肯定有得闹了!”
何意微微一笑:“事关病人私隐,不能轻易告知,你们既已等不到人,便先离开吧。”
几位姑娘要面子,自觉在此处留了这般久会有些打扰,便起身同他告辞了,口中还说着明日再来找他玩的话。
何意自然也知道叶家要有的闹,就怕闹不起来不说,这叶紫珠还要时时将视线放在谢潇澜身上,他怎会允许?
思及此,何意蹙眉叹了口气,若导师知晓他做的这些事,不知道是不是要骂他医者不仁,但他已经找到了和医术同样重要的东西。
婢女匆匆赶回叶府,忙不迭的将何意说的话全都告诉叶紫珠,谁知这叶紫珠听完好一阵干呕不说,甚至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知道是因为叶荣这只臭虫的缘故。
叶紫珠大怒:“来人!把他的衣物全都拿去烧掉,把他赶到方才的破院子里住着,找护院把他看起来,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不许他踏出那院子半步!”
叶荣还没从破院子离开,就见她们又回来了,他狐疑:“你们做什么?”
“叶少爷,您得了那种病,为了整个叶府的名声,在您痊愈之前都要在此地住着了!”一狠厉嬷嬷沉声说道,“要怪就怪您没管住下半身!”
叶荣一时语塞,每次抓药都是他亲自去,即便是近身伺候的都不知晓,怎么她们就知道了?
叶紫珠居然背地里调查他!
“大夫说过了,这病养养就好了,这破院子是养病的地方吗?”他怒不可遏,竟是连下人都要骑到他头上了!
嬷嬷冷笑:“是与不是您自己受着!”
“让我见叶紫珠!她竟敢这么对我,给我把她叫来!否则我就一头碰死!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叶家小姐是如何逼死自己表兄的!”叶荣是真的气红了眼,早知道叶家没良心,他竟还不全信。
死少爷和死婢女可不同,嬷嬷狠狠瞪他一眼,即刻让人去找叶紫珠了。
叶紫珠现在一想到叶荣都觉得浑身瘙痒,想到前不久还和他走那么近,已经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了,却被婢女告知他以死威胁,更是气愤不已,但她不能不去。
叶荣死在哪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叶府。
她赶紧穿戴好去了那破院子,只是看向叶荣时恶心的不得了:“说罢,找我何事?”
“何事?你将我逼到这般地步,我还没问问你何事!我这病很快就好了,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叶荣阴测测的看着她。
“好?你得了那种肮脏之病如何能好!没把你一把火烧了都是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
叶荣算是明白了,她根本没有打探清楚自己的病,就迫不及待的要给自己扣上帽子,分明就是要抛弃他了。
他爹娘早逝,从小在叶家长大的他也算是一条听话的狗,可如今只是一句话,就想把他给踢掉。
要他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