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和南灵微对视一眼,见老谢步子虽踉跄却一点都不打滑就知道他没醉,这人酒量深着呢,只是也从今日醉酒得知,他们要站在三王爷对立面。
何意牵着谢潇澜进了屋,让他坐在椅子上,把晾好的解酒汤端到他面前:“双手捧着,然后咕嘟喝完。”
醉酒的谢潇澜听话的接过汤碗喝掉,还不等他开口要,嘴里就被塞了蜜饯。
何意褪去外衫,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如今五月,越发热的过分了。
带着谢潇澜躺下,洗脸这种事他可不伺候,何意打了个哈欠:“明日再跟你算账,快些睡吧。”
他吹灭床头的烛火,下一秒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若不是知道谢潇澜没病,这体温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烧了。
“你又骗我?”何意抬手就往揽着腰间的手臂上拧,“你这人闹腾人没够?烦不烦?”
谢潇澜嘴唇贴着他后颈,低低笑:“我的错,以后再不这样了,今日实在累的厉害,我都数年不骑马了,磨的疼。”
何意强压着给他两拳的冲动,从枕头下拿出药膏给他:“自己凑在窗前擦点得了,见你能吃能喝,还以为没事呢。”
“你帮我。”
谢潇澜的话太有歧义,何意愣了愣一胳膊肘怼他肚子上,粗声粗气道:“滚去自己擦!”
挨了揍的人却乐不可支,非要闹人,拽着何意不肯撒手。
这里夜里总要点蜡烛,外面倒是还有盏灯,但何意懒得拿,半推半就的被带到了窗前,借着月光谢潇澜褪去衣物。
即便何意从前见过谢潇澜的嗯嗯,可每见一次都会脸红心跳,尤其是这次嗯嗯还和他面对面。
情到深处时也做过某些事,但越不是奔着某些事去做的时候,越是能挑起人的兴致。
他们彼此都是。
因为在马背上骑了一日,大腿处皮肤已经青紫一片,何意轻啧一声抠了块药膏在掌心搓开,待发热后揉到受伤的皮肤上。
有些黏腻。
何意帮他涂匀:“这几日如何安排的?”
“说在家中等着,待宅邸分配下来再去上朝,过些时日安定下来,便寄信出去,让娘和潇潇也来。”谢潇澜盯着他宽大的领口说着。
“好啊。”何意随口应着。
待涂好药,他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掌心,放下药膏欲从谢潇澜面前起身,却冷不丁的被对方拽住,直压在他身上。
然后他感觉到了谢潇澜的嗯嗯。
很是精神。
于是,何意便在窗前忍着声看了半宿的月亮。
他就知道谢潇澜没有发烧,是骚的不行。
果然没睡得了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就“嗯嗯”吧……
第49章
礼部给安排的宅邸不在主街,从竹叶巷过去大概要一个时辰,可相比从竹叶巷去宫中,确实是那边的宅子要近一些。
倒不是礼部刻意为难,实在是主街的府邸都是些亲王贵胄达官显贵,他们只是些六七品小官,有朝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像三甲中的进士,还有许多都没有安排官职的。
统一安排的宅子,彼此离的也较近一些,礼部先让人清扫了一番,而后才派人带他们过去。
何意几人结清了租金,临走时程夫人没露面,但他想,这位已经见惯生死的女人,大概心里还是很柔软的。
至此,他们彻底离开了竹叶巷。
安排的宅子是二进出的,还是看在谢潇澜是状元且得齐太傅看重的份上,特意安排了一座稍微大些的,否则像南灵微他们便只是单进院子。
“打扫的很干净,将东西放到屋里去,不用进来伺候。”谢潇澜神情微傲,对那几位婢女小厮也没表露出亲和,一副对他们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下人们自然不敢有意见,忙将行李物件全都放进屋里,生怕有一丝懈怠惹得主子不快。
来京城时本就是一切从简,这两月虽也添置了不少东西,但都是些好整理的衣物,且何意向来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药草,寻常东西也不多。
谢潇澜没舍得让他动手收拾,快速将衣裳放进已经擦干净的柜子里,被褥则是直接铺在床榻上,左右晚上还得睡。
何意撑着下巴看他:“方才为何对他们疾言厉色?”
许是受惯了谢潇澜溺着他,偶尔见他真情绪外泄,总会有些不习惯。
“我明日便写信让娘和潇潇进京,届时那些下人也会跟着来,用起来方便些。”谢潇澜说完又压低声线,“即便是礼部安排,也不是自己人。”
“我明白了。”
何意觉得,若是只有他自己想在这京城活下去,怕是当真要难出天际,说不定哪日一个不当心就丢了脑袋。
许多门门道道的东西,若不是在这里生活或是切身体验之人,是无法能理解到的。
“那何时上朝,等你上朝了我便去商陆家的医馆瞧瞧,他说最近刚好在招坐堂大夫,我自己应征还好,若是走后门,怕是又有的闹了。”何意叹了口气,眼下谢潇澜刚做官,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但何意压根没想到“低调”二字对谢潇澜来说根本不存在。
京城不似乡下百姓那般瞧不上哥儿,谢潇澜也不拘着何意去哪,且他有事做,总好过成天在宅子里唉声叹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