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既然知道我爱惜他,就不该将事情全都归咎于他,他也不知潇潇会那样做,而且娘,您向来疼爱他,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谢潇澜不理解,从前谢府家境难过时,娘都不曾委屈何意,和以致于现在要让他怀着孕还要忧思这些?
谁知谢母听到他这番疑问却也是面露茫然,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时候气愤不已,儿子们不能苛责,下人们无错处可挑,就只能将火气全都撒在何意身上。
嫁到谢家这么多年,除了谢家落魄那几年难过,谢家曾无一人给她立规矩,给她下马威,可她仅仅和京城的那些夫人们走近了数月,竟是学了那些挤兑儿媳的习惯。
“娘也不知……当时就是气昏了头,你知道我与他无血缘,对他那般已经十分良善了。”
又怎么可能会故意苛责他呢?
谢潇澜闻言松了口气,露出笑意:“娘只是忧心潇潇才说了气话,意哥儿是真的敬爱您。”
“……去外面住几日也好,府上有我照看着,对了,柜里有我前些日子刚给他做的袄子,城外风大,莫冻着他。”谢母说道。
话已至此,这便是无事了。
谢潇澜知道他娘心中定然别扭,便拿了袄子离开了,回到屋内,就把衣裳挂在显眼的地方,想着等何意醒了让他看着开心。
翌日。
谢潇澜就带着何意去了城外褚决明的庄子上,近来因为总有其他国域的人来互市,城门处查的也稍微严格些,即便是看到谢府的马车都没松懈。
谢潇澜对侍卫统领笑道:“辛苦了。”
“大人哪里的话,都是为着城中百姓,大人可是出城去玩,近日好些官员都会带家眷外出,大人和正君小心些。”统领恭敬说着,还不忘对他们关切叮嘱。
谢潇澜笑着道谢,而后车夫便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前几日下了雪,城外气温深寒,积雪还未曾全部消化,枯枝挂着积雪,瞧着一副银装素裹,光是看着都觉得胸口郁气消散不少。
何意掀起帘子看着,脸上洋着松快的笑,谢潇澜见他风吹的鼻尖红红的都舍不得放下帘子,就知道此行算是真让他开心了。
他做事向来有章程,昨日动了心思,就让人去知会褚决明那边了,庄子上早就被打扫好了,吃食用具一应俱全。
“冬日里来空气虽凉,但闻着心旷神怡,很舒爽。”何意惊叹地看着不远处的山峰,不管何时,大自然总是最完美的造物主。
谢潇澜见他开心,眉宇间也松快些了。
庄子上有人收拾,何意便等不及要去河滩上滑冰了,前世时也只有幼时去乡下才有机会滑冰,河床结起厚厚的冰层,比那师徒四人走通天河时结的冰都结实。
就是不知这里的河滩能不能行。
此行本就是以何意的心思为主,何少爷想去玩,谢小厮自然要跟着,当即就带着他朝河滩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