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医院,谢潇澜便径直走到御书房去,撩开衣摆跪在地上磕头认罪:“臣谢潇澜,行为有失,请圣上降罪!”
“臣只是为圣上心寒,圣上圣旨已下,许夫郎见君不跪,偏偏吴妃娘娘刻意为难,岂不是将圣意视若无物……”
“听听听听!这哪里是知道自己错了?”夜辛将折子扔在桌子上,语气虽带着气,却全然不是震怒的表现。
周福嗨哟一声,苦笑:“谢大人就是这性子,照奴才说,吴妃娘娘气性也太高了些,强迫何大夫下跪,还给人耳光,谢大人那性子,不闹就怪了……”
谁还不知道谢潇澜不好惹,谁就是蠢!
夜辛就是知道此事是吴妃过分,所以才并未对谢潇澜加以苛责,只是听他在外面说那些话就闹心,明着是请罪,暗着是指责。
吴妃虽没有强势的娘家,但到底跟他多年也育有一女,脸是彻底毁了,无论如何都得给他一个交代。
夜辛道:“去告诉他,让他回”
“臣自知罪恶滔天,愿自请在府上禁足,直至吴妃娘娘大好!”
谢潇澜高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夜辛瞬间咬紧牙关:“他还想一辈子不上朝了?想的倒是挺美!周福,去把他拖到慎刑司打三十大板,罚俸一年,禁足三…一个月!让他现在就滚!”
“诶呦,圣上还是心软了。”周福一听这不疼不痒地责罚,就知道夜辛是不准备和谢潇澜计较,脸上褶子都笑成花儿了。
夜辛笑骂:“还不快去!”
“。”
谢潇澜听完周福说的,立刻从地上起来自己去慎刑司领罚了,这罚和没罚似的,慎刑司和上面一口出气儿,谁敢真对谢潇澜下重手?
只是再轻的力道,连着挨了三十下也有些难受,在周福的搀扶下出了慎刑司,不想被何意看出不妥,硬忍着没让人送。
残害宫妃之事不容小觑,任谁都以为谢潇澜定然要被降职,说不定还要去牢狱里走一圈,谁知道竟然就被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朝臣们趁着谢潇澜不在,好一番上奏抨击,但也有与之交好的南灵微众人帮着说话,朝上日日都要分成几波人吵个不停。
“谢正君可见君不跪,后妃岂能干涉圣意?分明就是抗旨不遵!”
“谢潇澜残害宫妃本应重责,法理之外还有人情,怎能下此狠手!今日他能伤害后妃,来日就能伤害圣上!”
“林大人慎言!分明就是谢正君先受伤害欺辱,满京城谁不知谢大人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夫郎,而且何大夫曾有功不说,还救治过圣上,眼下更是怀有身孕!对此孕夫出手,才是无耻!”
“你!”
“都闭嘴!”夜辛冷喝,“此事朕已下旨,诸位爱卿还要胡搅蛮缠,可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对朕这个圣人也不满?!”
“微臣不敢。”
这话可不敢随便应,朝臣们瞬间跪在地上。
夜辛看见他们这孬样就来气,说了声“退朝”便拂袖离开了,跟他叫唤的厉害,见着谢潇澜时各个鹌鹑似的!
此事一出,更是让众官员明白了谢潇澜如今的地位,哪里还敢明着和他叫嚣,便是知道他眼下正在禁足,还是不死心的拎着礼物上门,也不求见不见面,只要收礼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我!谢潇澜!超坏的!明白吗?”
何少爷:“我也是我也是!”
第129章
禁足对谢潇澜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许是这辈子顺风顺水,猛的挨了回打,虽说慎刑司没下重手,却也没轻到哪去,回府后到底还是觉得有些钝疼。
此部位过于隐私,就连何意都被拒着不许看,谢潇澜自己拿着膏药藏在屏风后擦了,然后才穿好衣衫出来。
抬头就对上了自家夫郎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轻咳一声:“小伤,无碍。”
“我们谢大人也有今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滋味如何?”何意微微歪头冲他笑,眼底满是愉悦。
他是真的没想到谢潇澜会那么疯,宫妃说打就打,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夜辛轻飘飘地处罚,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
他一时真不知对方是如何想的了。
见他这样打趣自己,谢大人难得升起来的羞耻心瞬间消弭,贱兮兮地凑到何意跟前开始闹:“慎刑司下手太狠,为夫疼的厉害。”
“这话说了你也不害臊,真不让我看看?”虽是外伤,但何意没有亲眼见,到底是担心的。
说起来,谢潇澜在床笫之事上总是花样百出,偶尔还会带着他看画册,美其名曰“双赢”。
但不管那些姿势如何变化,何意都没有瞧见过他的臀部,只有时候扶着时会轻轻抓一把,但都会被他很快牵住手。
谢大人自认已经够丢脸,自然不愿夫郎再看自己狼狈模样,痛快地摇摇头表示拒绝。
知道他伤的不厉害,何意也没再坚持,似乎是忘记了脸上的伤,扬起唇便欲说话,脸颊却突然传来微微刺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谢潇澜顿时捧住他脸蛋,眉心紧皱:“不逗你都能笑,疼了可不是要遭罪。”
“我这算什么,吴妃才伤的厉害。”何意小幅度抿抿唇,“鲍太医说她脸颊溃烂严重,即便日后治好也得落疤。”
女为悦己者容。
“她能因为你和圣上多走了几步路就醋意大发,无非是觉得你的脸过于出挑,她伤你,我自是不会让她痛快。”谢潇澜神情冷淡,“且她和柔妃交好,坏事没跟着少做。”
他没把话说的太明白,吴妃也许也是害王锦的其中之一,何况后宫妃子没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不无辜。
何意倒不是纠结这些,只是觉得女子姣好容颜已毁,日后怕是再无得宠之日了。
再加上他拍出去的药粉,此刻吴妃想必是痛不欲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