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人都内敛含蓄,那些喜欢到不行的心情在口腔里兜来转去都只能化作一句“我心悦你”。
爱是很强烈直白的字眼,是无论男女听到都会心跳加速的表述。
坦荡又真挚。
谢潇澜满脑子都是“我爱你”,哪里还顾得上这番洗脑的话,应声点头后便有些难耐地低头亲吻他。
“会被发现……”何意推搡不开,只能仰着头和他纠缠。
“客人,您的菜”
谢潇澜听到动静,立刻微微调整姿势将何意挡住,他扭头看向店小二:“先放在一边,稍后我自己端。”
“是是是!”
待何意稍稍平稳些,谢潇澜才放开他去端菜。
这间酒楼是近两年新开的,菜色瞧着都不错,菜量也不小,两人方才要了几个招牌菜,端上来就知道是铁定吃不完的。
“都说他们的鱼虾做的不错,先闻闻能不能吃。”谢潇澜夹了一筷子虾放到他的碗碟里,这几日害喜严重,脸上的肉都快没了。
何意小心嗅了嗅,眼睛一亮:“可以。”
谢大人被他亮晶晶的眼睛惊艳,唇边笑意不止,往他碗碟里布菜,见他有些吃不过来,自己才开始吃。
两人用的差不多,桌上的菜见底的却没几个,饶是现在吃穿不愁,家财万贯,却还是做不到将这些饭菜剩在这里。
“这些菜……”
“让小唐收拾回去,若是下人们想吃便吃,如果不想吃就养条狗。”谢潇澜随意说着,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何意想,他做便是。
何意点头:“也好。”
咚咚咚。
“主子,这里有位姓曲的公子,说先前和正君约好了。”小唐说道。
何意扎眼:“是曲鸩羽,请他进来!”
曲鸩羽应声推门进来,看到何意与谢潇澜同坐,面前的吃食却还有好些没怎么动,他微挑眉梢对谢潇澜拱手行礼:“谢大人,许久未见。”
“是有些日子未见。”谢潇澜神色淡淡,显然不愿多交谈。
曲鸩羽有些无奈,这人醋性也太大了些,他对何意有意都是一年前的事,怎的这人还不肯对他有好脸色?
怪不得这京城处处流传着谢大人是如何宠夫郎的,起初还觉得是传言太过,如今再看,依旧觉得传言欺人,此人分明就比传闻中更疼夫郎。
“你怎的知晓我们在此?”何意挑起话头,生怕两人吵起来。
曲鸩羽立刻笑道:“方才在楼下瞥见,只是忙着做事便没及时打招呼,这会稍稍空闲,想着来说几句话。”
“这是你家酒楼?”何意挑眉,“当真将生意做到京城了。”
“是,那日的赌坊也是,也是考虑到可能会有像你这样的哥儿也可能偶尔会去,所以刻意将里面的布局装饰的很干净,你上次去可觉得有何处不好?”
曲鸩羽就嘴巴一张就将之前何意与印商陆瞒着的事给倒漏出来了,直到他说完,才发现面前坐着的两人表情有些不对劲。
他抿了抿唇,干脆低头喝茶了。
谢潇澜哼笑:“曲老板想的倒是长远,若是哥儿们不去,你这赌坊想必是要亏损了,倒是难为你想的这么多。”
“哪里哪里,随便想想。”曲鸩羽笑,“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大人也莫要太认真了。”
这话便更是挑明他对何意贼心不死了。
谢潇澜气的恨不得掀桌,但他到底段位在这,只笑笑便不再言语,许多话多说无意,他再怎么看,也只能看着。
何意表情淡淡,也不愿再牵扯进他们的争吵里,何况他从不曾对曲鸩羽表现出任何过界行为,对方这番话,倒像是自己引着他看似的。
片刻,曲鸩羽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言辞不妥,他抱歉道:“是我唐突了,今日便当我请了,二位瞧着还有事,我便先告辞了。”
“曲老板客气。”何意轻轻点头应了。
曲鸩羽身形微顿,唇边的笑意也泛起淡淡的苦涩,果然刚才那些话就不该说!
他识趣离开,厢房里便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何意轻咳一声,故作思考状道:“我觉得养一条狗还是不够,这些菜瞧着倒是不少,我在想,是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谢潇澜问。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跟你说养狗得挑皮毛亮滑的,否则”
“你和商陆去赌坊的事。”谢潇澜再次打断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他有些无奈,“夫郎你这段时间是越来越难管,赌坊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我看决明是太惯着他了!成日里就知道带你去不好的地方!”
何意微微瞪大眼睛,在心里默念几句对不起,然后就开始附和谢潇澜,他委屈道:“我都说了不想去,是他非要拽着我去的,还说自己要赚银子请我吃饭。”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何意利利索索倒打一耙,把印商陆给卖了。
谢潇澜轻啧一声:“回头不许他再来了,免得把你带坏,先前你哪里知道什么花楼柳巷的?明日就让宋元给决明传话,让他好好管管。”
“夫君说的对。”何意十分认真地点头,乖巧的不像话。
谢潇澜原本还有话要训他,可瞧他这副模样,想想还是去委屈好兄弟吧!
印商陆:……
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