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有有孕宠妃,前朝有王大人运筹帷幄,家中孩子亦是各个都风华绝代,学富五车,惊艳才绝。
蔺国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求孩子们能见上一面,就一面,若有意便谈婚论嫁,若无意便点到为止。
但谁也没想到,就是那一面,就让他们互生情愫,王锦然更是在冬日里书信给蔺灼华,待来年盛夏,荷花满池,就定将她娶回家。
可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王家没有挺过那个冬天。
婚事未成,蔺国公府也逐渐落败,蔺灼华却因为遭受沉重打击活在了自己的臆想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何意不禁感慨,这里的情爱都无须太复杂的形式,见一面,对视一眼,就足以让两位才子佳人红了脸,生死相随。
毕竟路遥车马慢,一辈子也就够爱一个人了。
“她养在这里是好事,至于那些婆子,我会想办法让圣上发落她们,一定要好好护着她。”谢潇澜叮嘱着,他们当初都以为蔺灼华已经去世了,算是意外之喜了。
婢女忙道谢,浅坐片刻便将他们送走了。
回去时何意情绪不高,谢潇澜还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让他难过了,忙解释道:“心肝儿,我对蔺小姐真的没有那些心思,你别冤了我。”
“我只字未提,你倒是解释的利索。”何意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根本不将其放在心上,又像是被气狠了,刻意不理人。
谢大人急的都要抓耳挠腮了,他顾不上这是在外面,也顾不上身后还有婢女跟着,当即就带着何意往假山后走,直接就将人按在了假山石上,随后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
期间还十分贴心地护着何意后脑,也知道避开他前面的大肚子,可见这吻一吻有多费劲。
何意被抵在假山石亲吻时,想的还是,原来谢潇澜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然后就陷入了情潮中。
“你要吞了我吗?”何意稍微用力推开他,唇瓣相贴时含糊不清地说着。
谢潇澜挑眉作怪似的吸了他一下:“你若不刻意惹我,我又怎会这样难以自持?明明不气,还要故意板着脸吓唬我。”
“谁说我不气?只不过是信你才不曾言语指责,倒是给你机会反过来说我了。”何意下巴微抬,神情矜傲的看着他。
谢潇澜闻言立刻认真认错:“我那时确实心急了些,举止便有些不妥,不会有下次了。”
“就说没怪你。”何意笑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唇上的伤口,他轻轻嘶了一声,收敛了笑意。
两人闲下来,谢潇澜知道他还惦记着池塘,便又带他过去了,那些红锦鲤当真是漂亮,何意瞧的都快流口水了,也不知晌午会用什么饭菜。
谢潇澜瞧的好笑,给红叶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回她们的院落去安排午食了。
“是不是要寄封书信去?”何意突然轻声问道。
如果对方真是不熟悉的什么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相熟之人的旧交,何况她还那样年轻,不该一生都困在这四方的天里,看不见来日。
而且,何意之前就觉得金四江对万事万物都不太在意,那样的情绪会让人很在意,是一种随时都会与世界脱离的感觉。
如果他知道蔺灼华还活着,会不会不一样?
谢潇澜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话道:“也好,无论如何终究是他们二人之事,锦然不愿归京,想来也有这方的原因。”
“那晚些时候写书信,我也有些事想问问孔老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何意再低头就见有好几条红锦鲤都翻了肚,浮在水面上。
他有些无奈,果然是给撑死了。
当日下午谢潇澜就被传唤到了圣上处,到底是天家的东西,怎能不声不响地就死掉?
谢潇澜只好如实交代,但却隐去了他知道蔺灼华身份之事,夜辛听后并未多言,只是当晚就给蔺灼华身边的人换了一批。
夜里。
谢潇澜刚将书信写好,烦人精就又翻窗进来了。
他将书信给靳蛇:“明日将信送到临洋县去,给了金大夫,至于你无须再回京,我已经和太子说过让你去军营,你可愿去?”
“军营?”靳蛇蹙眉,“需要刺杀谁?”
谢潇澜将书信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咬牙道:“不需刺杀谁,你只管去军营,打仗时就厮杀,没仗可打就在军营待着,不许乱跑。”
靳蛇一听来了兴趣:“那我何时能做官?”
“那自然是等你建功立业,介时封你个什么将军做做,岂不美哉?”谢潇澜可不是给他画大饼,军队的官职是最好升的。
“好好!”靳蛇满意了,“那我就不回来了,帮我向二弟问声好,走了。”
说罢,便再次翻窗离开。
好好的前门不走,死后就要学刺客那一套,可见是从前翻窗习惯了。
靳蛇口中的二弟,自然就是何意还未出世的孩子,分明是家中长子,还未出生,排名就要往后了。
谢潇澜自然是相信靳蛇的本事,换做旁人去军队,他也是不放心的。
如此,在避暑山庄内过了两月,将将把最热的时气度过,便准备着回京了,眼下何意已经七八月,随时都会有生产的风险,如果再耽搁就要在山庄内生子,谢潇澜不放心,紧着就要回京。
圣上见他这般着急,便将回京的时日提前了半月,无论如何是赶在八月底回京了。
一别数月,再次回京谢潇潇比往日都要黏人,从前哪里和何意分开这么久过,就连谢母都日日围着他转。
“这是我学做的冰沙露,是将冰块打碎了淋了些自己熬制的果酱,今夏闲暇了,便特意命人打了些碎冰,快尝尝。”谢母将小碗端到他面前,殷切地看着他。
何意微微瞪大眼睛接过白瓷碗,洁白的碎冰铺在碗内,上面撒着玫红色的果酱还有些小干果,他忙不迭地舀起一勺放进口中,冰凉和清甜瞬间俘获味蕾。
“好吃。”何意弯弯眼睛,又喂了谢潇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