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妃。”
何意听他说完立即想到这个人。
吴妃没有家世背景做倚仗,只身在后宫生存很难,再加上柔妃再不能生育的事,二人早已经是面和心不和,但柔妃有皇子有段家,吴妃什么都没有。
她想活得不那么担惊受怕,就必须得找盟友。
而且之前何意一直在为她治疗,说几句话还是轻而易举的。
谢潇澜挑眉:“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如今首要任务是养身子,其余都不用操心。”
“可我总躺着也无聊,刚好之前给她的药快用完了,之后我书信一封连药给她,你带着红叶进宫就行。”何意扯着他袖子央求,“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要我出谋划策?”
谢潇澜无奈:“夫郎你清醒一些,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有你口中的参与感,而不是让你费心。”
“反正你得用我的法子。”何意拍板敲定。
“好,但具体如何做我来处理。”
后妃谢潇澜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接触都不多,既然何意说吴妃可以,那就用她便是。
何意这才安心逗弄奶娃娃,只会哭和睡的孩子着实难带些,不懂对方的诉求,只能忙成一锅粥。
所以他每天都会带他玩,亲身感受一下他的哭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饿了。”何意将ru母叫进来,“抱下去喂奶,不用一会再抱来。”
谢潇澜见他一直盯着孩子,立刻抬手捏住他下巴,轻啧一声:“夫郎,都走了还看什么?”
“我生的,就看。”何意懒得理会他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就着他的手蹭了蹭下巴,慢悠悠躺下了。
“我明日进宫告假,回家陪你。”谢潇澜拍着他肩膀哄他入睡。
何意低低应了一声表示知道,而后沉沉睡去了。
谢潇澜明白何意的意思,因此第二日进宫时便将红叶带着了,只是后宫非外男可进,何况他也没道理送红叶进去,将她带到长街,两人便分开了。
红叶带着东西走到了吴妃宫苑前,宫门口守着的太监便将她带了进去。
“你没在你家正君身侧守着,竟亲自送来了。”吴妃笑的合不拢嘴,“赶巧药快用完了,本宫正准备让婢女上门取呢。”
红叶微微点头,恭敬道:“哪有娘娘派人去取的道理,自然是奴婢给您送来,待娘娘用后定恢复容颜。”
吴妃拿起手帕掩唇轻笑:“还是你会说话,你家正君可还有别的要交代?”
“主子说外敷之药能使人好颜色,还独有异香,娘娘可每日拿来匀面,内服药亦是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娘娘此番重获新生定能得宠。”红叶按照何意所交代的娓娓道来。
吴妃撩起眼皮看她:“这是你家正君的意思,还是谢大人的意思?”
“娘娘多虑,夫夫自然是一心。”红叶依旧恭敬说着。
“回去告诉你们正君,本宫会好好考虑。”吴妃神情严肃。
她早已不是十几岁的豆蔻少女,自然能明白其话里的含义。
只是她不明白,谢家明明已经背靠皇后和贵妃,又为何要找上她?
“娘娘忘了,谢正君早产也有贵妃的手笔,谢大人那般宠爱夫郎,怕是也已经生了嫌隙,否则也不会来依靠娘娘了。”婢女捡着好听的话哄她。
但吴妃很清楚,这件事她只能考虑并且去做,因为她如今不受宠,且在宫中孤立无援,只能接受。
当然,此事不管如何都对她有利,她只需要得到圣上的宠爱,至于怀孕……思及此吴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之前误食过药,太医告诉她已经不会再有孕了,干脆也不想这个。
于是,半月后吴妃病好并且再得圣宠,说句专宠都不为过,一时间,吴妃风头比从前更甚。
“她倒是明白人。”谢潇澜手剥核桃喂到他唇边,“张嘴。”
何意张嘴吃掉核桃仁,哼笑着:“她没得选,只能答应,你今日该给我洗头发了。”
谢潇澜闻言看了眼他的头发,油光锃亮,他有些不懂:“这般乌黑亮丽,为何总要洗?洗后还不梳头油,毛毛糙糙的。”
“我不要油着,已经有些痒了,你现在就给我洗。”何意直接命令。
谢潇澜拿他没办法,旁人都是有孕时脾性古怪多变,偏偏何意是生产之后,性情虽不算大变,却也是瞬息莫测,每一刻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意思。
还说不得。
“你定是在心中骂我,否则你怎会笑的这般坏!”何意眯起眼睛,故作凶狠地威胁,“快去备水,否则不让你抱卿卿!”
谢潇澜利索起身,嘴硬道:“我才不想抱他,成日只知道哭,待他大些,便将他丢到书院去。”
虽然嘴上这般说,但行动却很快,片刻功夫就将热水带进屋,让何意躺在床沿好脾气的伺候他了。
谢潇澜虽告假一月,对外也声称不见客,奇怪的事登门的客人却只多不少,自然那些客人还都不是找谢潇澜,而是找何意的。
原是吴妃骤然复宠,且风头正盛,隐约有越过慧贵妃的意思,那贵妃可是怀有身孕的,可想而知如今的吴妃有多受宠,命妇们进宫后都是要去她宫里坐坐的。
这一坐便不得了了,吴妃肌肤水嫩,全然不似生产过的,命妇们自然都想从她这得到药方,更想知道她是如何重获恩宠的,毕竟圣上身边美色颇多,能杀出重围实在不简单。
话赶话自然就说到了何意身上,众人只知晓他医术好,还是头次知晓他还能让人肌肤好颜色,若是有他相助,谁还怕自己夫君纳妾养外室了?
何意听闻那些妇人甚至不要求他露脸,哪怕只是给些药方都好,她们可是连银子都带了,
“难怪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何意眼睛都亮了,方子有什么难的,能赚钱才是王道。
谢潇澜淡淡打断他的思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中银子何时需要你操心,当真是片刻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