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登门做客总是要早去些,但考虑到苏绫栀的身体多休息为好,何意并没和太子约过早的时辰,因此去的也比较晚,但精神头很足。
将谢卿卿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们这才乘坐马车离开。
苏绫栀知道他们要来,早就让下人们备好了茶水点心,连谢卿卿那一份的小玩意儿都准备好了。
何意笑弯眼睛:“分明是我来看你,反倒是要你为我准备这好些东西。”
“应该的,我也许久未出门了,前朝后宫都盯着我的肚子,着实有些紧张,也是赶巧,昨日香馥她们也递了话来,说今日过来呢。”苏绫栀依旧是那性子。
但何意能察觉到有些不同,比起那些未出闺阁的女子,她还多了一份淡淡的娴静,刚好中和了她平时过于冷傲的性子。
不算温婉,但已然温和很多。
何意已经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下人们收着,但更重要的自然要当面交给正主,他从袖口处掏出一张纸,温声道:“这是我自制的药膳方子,都是些温补气血的,自然我不知你平日里有没有吃着其他药,若是怕相冲可找太医一同瞧瞧。”
伴君如伴虎,是何意即便不曾来这里就明白的道理。
太子是与谢潇澜交好,也全然信任着他,但后嗣不同,如果苏绫栀吃了他的药方出了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绫栀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轻笑,语气却有点不是滋味:“虽然明白你的意思,但听进耳朵里总归不太舒服,不过为了你我都安心,便找其他太医来瞧瞧吧。”
她自是全心信任何意的,但她也怕会有人利用这一点离间太子府和谢家,若真是这样,便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自从她有孕,皇后便特意调了两名太医过来守着她,得到指示后便认真严谨的瞧着药膳方子。
其中一名太医看过笑道:“太子妃可放心食用,里面所有的药材剂量都不重,和食材中和后反而更加滋补,对身体极有好处。”
“辛苦,你们暂且退下吧。”苏绫栀温声说着。
待他们一走便又换了副模样,她瞬间软了身体靠在枕头上,有气无力道:“自从有孕,嘴里都淡出味了,你家卿卿倒是长的不错,我若真怀儿子,让他娶你家卿哥儿!”
“不要。”谢潇潇鼓鼓脸,将怀里的小崽儿抱紧了些,“太子妃,他还小不懂这些,若是长大不满意怎么办?得让他自己选如意郎君才行。”
苏绫栀显然被他的话惊到,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好些的也只不过是像她这样有一点选择的余地,却全然忘了谢家是如何与众不同。
谢家似乎一直在做出格的事,但每一件事都在圣上的容忍程度内,而且背地里骂得狠的,不知道要多羡慕。
尤其是齐谢两家的婚事,gāo • guān互亲,换做他人便是朝堂勾结,但换做是谢家,那就是真情至上了。
不怪旁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她失笑:“是我考虑不周,若你这小侄儿长大愿意嫁来,你这做小叔叔的可同意?”
“……那便同意吧。”谢潇潇还是有些不高兴,但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两人被他逗笑,连谢卿卿也傻乎乎跟着笑了起来。
片刻后,夏香馥急匆匆登门,进屋先干了两杯茶,她气道:“这该死的肖国公府!”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了是吧?我不信!小心我虐给你们看!(小声威胁)
第162章
“发生何事了?白薇呢?”
听到苏绫栀提起这个名字,夏香馥眼睛里的嘲讽都要化为实质了,她冷笑:“病了,你敢信?肖国公府突然要求娶白薇,江伯父只能让她装病,正好我去府上寻她,给她打了掩护才来。”
“那肖是找不到能和他成亲的了?怎的回回都盯着世家女子?也不瞧瞧肖国公府如今是何等地位,更是不瞧瞧他自己是什么狗屁模样!”夏香馥气得口不择言,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满京城望去又不是没有别家姑娘了,怎么回回都逮着她身边这几个嚯嚯?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娃娃的哭声,夏香馥一惊:“你刚怀就生了?”
苏绫栀深吸一口气:“你说话太快,忘记提醒你了,卿哥儿也在,估计是你声音太大把他吓到了。”
夏香馥连忙扭头去找,果然瞧见谢潇潇抱着一个小襁褓,还一脸警惕地盯着她,活像是怕她张口骂人似的。
她就说她最不喜欢小孩儿了!
“抱歉,我会注意的。”夏香馥笑笑,然后慢步走到他身边,盯着襁褓中不再哭泣的奶娃娃道歉,“吓到你了,抱歉。”
何意觉得好笑:“哪就那么娇气了,话说回来,这肖国公府怎的又要说亲了?”
虽然他们如今就住肖国公府邻侧,但也不是时时都能听到其府上的动静,何况心中有思绪也不会为外人知。
但上次谢府出事,还是肖国公府的帮忙通报,何意不愿把人想的太坏,但也会保留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知,否则怎会说这肖国公府瞒的紧,连江家都是今早才知道,眼下白薇‘病了’,不知他们会不会强娶。”夏香馥只觉得无语。
肖此人,倒也不是说多差,但归根到底不是她们这些女子心中所想的夫婿,任谁想到他先前为了纳妾给未婚妻脸色瞧,都怕自己日后是“未婚妻”本人。
谁还敢上赶着往肖国公府嫁?
再说,肖国公府如今也只是担着这样的虚名,真和江家结亲,那都是高攀了。
“看这模样,肖国公府怕是真的要不行了,整个国公府都是靠老国公支撑着,想来那位也撑不了几时了。”苏绫栀蹙着眉,“若真是如此,想来肖家怕是要使尽法子了。”
夏香馥转了转眼珠,复露出浅笑:“说不准也没那么严重,江家不可能同意。”
何意抱着谢卿卿逗弄,一副对肖世子娶谁都不太在意的样子,但耳朵却高高竖着,一个字也没落下。
他比这几位姑娘大上几岁,和她们的共同话题本也不多,再加上夫君们都是相识,所以才走得近些,但归根结底,何意还是认为自己和她们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