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哭的停不下来,米来就一直背着她可哪转。
绕过小站,小站身后几十里之外的灯火应该就是柳家镇。
米来给路婳浓指:“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在镇子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就是整个人生都在小镇里度过。”
路婳浓抬起头,又低头把眼泪抹在米来肩膀处的校服上。
“肯定有啊。”她说,“就像你,你非要在你舅的修车行里过一辈子,怎么劝都不听。”
米来笑,又逗她:“我换梦想了,我要继承我爸的手艺去b城开餐馆儿养老婆。”
“哦。”路婳浓堵着鼻子说。
米来把路婳浓放下来,回头看小摩托,她已经背着路婳浓走了那么远的路。
路婳浓踢她。
米来站着不动,任她踢。
路婳浓又伸出手去推米来。
米来握着路婳浓的手腕,问她:“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路婳浓说。
米来皱眉看向她:“你是不是脑子烧傻了。”
路婳浓又破涕大笑。
她坐在一块儿平整的大石头上,问米来:“你暑假都干嘛了?”
“想你啊。联系你你都不回我消息,我还去过你们家小区几次呢,但咱俩没缘,一次都没见过你。”
米来佯装遗憾,又从校服兜里掏出一截皱皱巴巴的卫生纸,格外不温柔的糊在路婳浓的鼻子下面,“擤,来。”
路婳浓不客气,手搭在米来的手腕上,一点儿不害羞的就着米来的手擤鼻涕。
米来收起纸,转头环视了一圈儿,把鼻涕纸又塞自己校服兜里了。
路婳浓大笑,“你干嘛呢?”
米来看她笑也笑:“没有垃圾桶嘛不是,那你暑假都干嘛了?”
“我?我学习啊。”路婳浓敛眉说。
“那有啥和我分享的事吗?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说说呗。”米来蹲在她面前,用手摩挲她穿着校服短裙的的腿,仰头又问:“冷不冷?”
路婳浓点头,“好羡慕你们体育生,可以穿校服长裤。”
米来脱下兜里有鼻涕纸的校服外套轻轻搭在路婳浓的腿上。
路婳浓身体前倾,把头搭在米来的肩上。
米来只能单腿跪在地上以维持自己的平衡。
路婳浓吸了吸鼻子后问她:“你怕死吗?”
米来答:“怕。”
路婳浓说:“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