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惯常管不了路婳浓。
她打定了主意要发的狠,谁劝都不好使。
米来抬眼看她,因着是夏天,她穿了露胳膊的短袖。
那手臂纤细,还带着病态的白皙。间或着有一些老旧的伤痕,已经慢慢痊愈变成了白皙中的粉。
手指牢牢握在那杯子中间,她还在尝试。
米来这才站起身,用手腕上的发圈把路婳浓披在肩上的头发绑在了她的脑后。
身高合适到就像给自己绑头发那样自然。
她去拿路婳浓手里的杯子。
“听话。”
路婳浓抬眼看她,慢慢松了手。
米来单手扶着桌子,就着路婳浓刚才唇的位置,把手里的酒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进去。
那酒液仿佛带着热度,它从口腔咽喉一路烧到了胃。
米来吸了下鼻子,又拿过另一杯白酒。
她喝酒就上脸,红的像晚霞落尽。
手虽提着杯,她还是说了一句:“叔叔,如果你想和我谈,现在我还能谈。如果你想让我进医院,那就等我醒了再谈。”
路胜坐下身,随手把汤碗里的筷子提了出来。
他抖了抖筷子,又用纸巾擦了擦。
米来手里提着酒,站着等他的意思。
路婳浓环抱米来的腰,脸紧紧靠在米来的胸口。
她听米来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良久,路胜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拍米来的肩膀:“走,和我去书房谈。”
米来长舒一口气,她放下手里的杯子。
慢慢推开路婳浓。
路婳浓是水做的,越长大越爱哭了。
哭也不放出声,让人看着更加心疼。
转身之前,米来手抵在路婳浓的肩上,她弯下腰,在路家所有人的注视下和她说:“相信我,笑一个。”
路婳浓咧了咧唇,那笑比哭还难看是真的。
因为路婳浓哭起来也好看,泪珠子成了串儿的往下滴,唇却倔着,一副受了委屈却绝不投降的模样。
她妈妈也跟着她哭,不知道这一家子有什么可哭的。
米来转身,晃了下头,跟上路胜的脚步。
他们家客厅有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架,进了书房,又是一排排的书架。
米来闭上眼缓了一会儿。
路胜给她拉了椅子,米来坐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