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脱去华服之后的萧敬忠瞬间苍老了许多,簪起的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他闭目盘坐在一张草席上,似在等待什么。
没过多久,上牢房的过道中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萧敬忠听见了声音但却没有立即睁开眼。
紧接着,有开锁的声音从前面传出,魏清提起衣摆弓腰踏入牢内,踩着四层阶梯来到萧敬忠跟前。
“监国大人,”萧敬忠睁开双眼,“别来无恙。”
魏清负手站在萧敬忠跟前,随后转身走到牢柱前,看着对侧牢房墙壁上的小窗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
“监国大人从未有过信任,又何谈机会呢。”萧敬忠反问道,“监国大人派章厚禄抄了在下的家,可得到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魏清陷入沉默,因为除了在金海那套院子,船王萧府内并没有多少存银,仅有一些可供府上开支的。
“我说过,商行的运作没有那么简单,朝廷对我的赋税每年一增,然商行的盈利却在骤减,萧氏主要经营的是海外运输,国力衰落,就只能任人宰割,又凭什么与人谈条件谈价格。”萧敬忠又道,似在埋怨什么。
“宁国才建国多久,这是前朝留下来的弊,何况我才刚接手。”魏清道。
“新帝建国,破碎山河大好之势,然赵世杰弄权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你竟还接手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就不怕天下人的唾骂吗?”萧敬忠问道。
“我不在乎这些。”魏清道,“当你掌握住真正的权力,又岂会在意这些虚名。”
萧敬忠眯着眼睛,“我从前竟未发现你有如此野心,否则断不会让父亲将你引荐给赵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