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正是抚琴人的西窗,至此,他的担心显得多余了,便转身入了阁。
一阵微风卷入窗内,带来了几滴细雨,受横杆所阻的窗户也随之略微扇动了几下。
阁楼上撑伞飞下的人轻巧的落在了长廊的朱漆栏杆上,一手背负,一手撑伞。
就像从天而降,风轻拂着她的衣角,琴声环绕在侧,宛若天人。
听琴的婢女看得呆了,回过神来本想对这不速之客说些什么,可见抚琴人毫无动作,便也知趣的从房间退开了。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她将抚琴的手收回,余音绕梁,听琴人仍立栏杆之上不动,她遂起身,缓缓道:“风雨如晦,还不进来?”
卫曦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下,随后收起红伞进入屋内,“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深夜擅闯民宅,就不怕我父亲知道了驱赶你么?”萧念慈走上前将她打湿的外衣脱下,挂于衣架上用炭火烘烤着。
卫曦就像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坐下,笑眯眯道:“我来见我的妻子,有什么好怕的?”
萧念慈又端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到她跟前,卫曦端过茶,“再说了,不是三娘的琴声唤我来的吗?”
“这次,我可没有曲误,又怎会是我唤六郎来的?”萧念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