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内指挥使将战损及火药粮草储备一一呈上汇报。
“正是秋收之季您号召地方官府帮家中无丁的百姓收割,这次江南运来了一批粮草可供我军半年之用唯火药十不存三,战争带来的消耗太大了仅恒州一战就用去了一半,虽是收复了整个大河流域但连续半年之久的战争,我军也损失惨重。”指挥使将几份册子递给卫曦,“这是阵亡将士名册,千户以上计五人,千户以下小旗以上计七十六人阵亡将士万余。”
卫曦挥了挥手,“下去吧。”
指挥使看了一眼卫曦身侧的人,点头应道:“是。”
等人走后萧念慈才重新拿起伤药,替她将腿上缠绕的白纱布揭开一道半个胳膊长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如今伤口已被缝合但仍然是触目惊心。
自来到军中萧念慈便留了下来因自己会医术也放心不下她。
像这样的伤口她身上还有好几处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几乎布满了身体。
“这一世,你又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萧念慈替她换着消毒的药,满眼的心疼,双手也在颤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重了怕你疼,轻了又怕处理不好。”
卫曦轻轻抬手抚摸着萧念慈的脸庞,“不用担心。”
“恒州那一战,盛军虽败退晋地,可是我军也损失惨重,可谓惨胜,萧瑾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若非凭借我多年累积的经验,恐还无法取胜。”卫曦道,“当年平西夏时,还是用了离间之计,西夏的猛将,牧民出身,有着多年征战的经验,不比萧瑾差。”
卫曦又叹道:“不过,这样的将才,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怕是很难。”萧念慈道,“萧瑾是一个执拗倔强的人,她心中有执念,为情所困,能说服她的人,已经不再这个世间了。”
“能说服她的人,你是说盛国前一任君主,卫赢?”卫曦道。
“嗯。”萧瑾点头道,“但是盛国内部,因为仁政的原因,不管男女皆以文人居多,或许你可以从盛国的朝堂下手。”
连续数日的战争,每日都有伤亡,僵持的越久,阵亡的人数便会越扩越大,她也不愿意看到卫曦再涉险。
作为主帅冲锋陷阵,每次战鼓响起时,她都要提心吊胆,“盛国有不少能人异士,但都像红牡丹一样隐匿于暗处,我并不在朝,因此有些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我知道主掌各部权力的,皆是文臣,主战一派多为武将,而文臣则是主张休养生息,积蓄势力,萧瑾这次出征,应带走了朝廷全部的精锐,包括武将,她们应该也没有算到,自顾不暇的宁国会出现一个你吧。”
“萧瑾带走了盛国全部精锐…”卫曦摩挲着下巴,“那么此时的盛京城,防守必然空虚,年初到年秋,用了近一年时间方才完整的收回一个河北道,与之硬碰硬,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朝廷还有乱子没有平,各地的起义也接连不断,我不能在盛国这儿与之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