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得知他们的死讯后,宋若没办法再继续若无其事地询问消息,她是人,她不能将那几年结下的情谊活生生地在脑海中拧碎。
她垂下眼,看上去有些冷淡,做任务时她总是这样,鲜少带有情绪,“他们的尸体,可收了?”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寒风肃肃,军帐里面的火炉子燃着,却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晚总是要比白日里冷些,玲儿站起来,走到炉火旁,上手捂了捂手。
良久道:“他们的尸体被剁碎了,扔到了雅安山上。我找到时被野兽吃了些,剩下的被我埋了。”
一阵沉默后,宋若开口问道:“什么时辰开始献舞?我得先去查探一番军营的情况。”
玲儿回首看她,大抵是触及了伤心事,眉眼处的阴沉更深了些。
须臾,露出一个笑,“这个舞少个人不碍事的,姑娘要去便去吧,查探后就直接出军营,不要再回来了。雅安军进出容易得很,这应该难不倒姑娘。”
她蓦地笑吟吟望着宋若:“你若是要见他们,就去雅安山西面,没有立碑的两个野坟便是他们了。”
宋若已经掀开帐子,风雪迎面打在她的身上,有些疼:“他让你转交的东西在何处?”
身后的人仍旧在炉子旁捂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已经同你说过了。”
宋若闻言一顿,踏出了军帐,走入了风雪中。
夜色茫茫,不远处主帐灯火很亮,语笑喧阗,她朝那扫了一眼,便朝着其它军帐走去。
她藉着月色找寻雅安军主将的宿帐,最终通过军帐上面旗帜的差异,寻到了装饰华侈的主将宿帐。
守在宿帐门前的两个士兵打着瞌睡,她用银针刺了两人的睡穴,让其彻底睡过去。
摸索进军帐后,宋若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将其点燃。
细细搜索一遍后,又将折子灭了。
里面没有任何与敌国通信的痕迹,全是取乐的玩意,还有些下流的皮影话本子。
一个将军的宿帐,竟然连本兵书也没有。
宋若心道这昏庸无能的将军绝不可能是敌国的细作,只是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罢了。
雅安军多达一万,军纪涣散,要想在其中揪出细作,需要极大的耐心。
若是发给北笠和北瑜的信去得快,不到两天,两城就会带兵过来。
到那个时候必会打草惊蛇,想找出潜伏在军中的细作就更难了。
细作要想利用那将军废掉整个雅安军,那么必定会潜伏在他身边,那昏庸玩意周围的人都有所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