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邪神比作家属,他又不是,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这么乖?
见他表情慌乱,瞳孔地震,皮尔斯冷笑:“怎么,他难道不是你新认回来的孩子?你不是让他叫你‘父亲’,昨晚还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会改成夏诃?”
对方话音落下,夏以历能够感觉到,【上校】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像是扫了一眼死物。
但那可是随心所欲、拥有众多身份,出现在混乱中,让人根本摸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性情的邪神——
那只曾撞在玻璃上的死鸟,他被咬肿的舌头,突兀地闪过了脑海。
他身躯一震。
一瞬间,夏以历什么都明白了。
起码有一点,他应该早就清楚。
那就是,邪神确实是以人类方式在宠爱祂的血脉,而且不允许其他人夺走祂“父亲”的头衔。
他好想哭。
而在场这三百人,恐怕可能只有寥寥数人,能知道他哭的原因。
夏以历一点也不想知道【上校】的真实身份。
因为,作为得知秘密的人,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但皮尔斯却不依不饶,嗤笑一声:“怎么?不敢承认么?”
为了表明他的态度,他甚至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咄咄逼人地来到了皇帝的身前。
“我只希望有一个公平审判的机会——真相很简单,因为夏外交官,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陛下,您只需要让他阐述一遍事实,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闻言,夏以历恨不得撕烂对方的嘴。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反复提及这件事?!
这个shǎ • bī东西。
等审判结束,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收拾鼹鼠集团,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
“我、我……”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甚至包括郁诃的眼神,夏以历嘴唇颤抖,恐惧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只是……”
“够了——!”
皇帝终于站起身来,眼神狠戾地看向了身旁。
下一秒,猝不及防,皮尔斯被他身旁的宫廷护卫长一巴掌打翻在地,他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台阶上,脑袋嗡嗡作响,爬了几次都没成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