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微微捋了捋长髯,颇有几分挥斥方遒的道貌岸然。他转头笑问齐墨璟,“那二皇子瞧着一派温文儒雅,没成想竟是联合亲家胡苗和参了太子一本,二弟怎么看?”
人人都知李林甫是太子党羽,如今身上又背了贪腐这一罪证,谏官们个个如闻了屎味的狗般一个个攀咬上来,倒把个太子给参得退居中宫,韬光养晦。
少夫人胡氏听公爹提及家父,脸上亦是与有荣焉的模样,到底又攀上几分忧愁,只同三妹妹道,“我只道家父素日里爱得罪人,今次这般以笔为剑、以口作诛,到底是心中有几分忐忑。”
三小姐齐姝只笑着敷衍,“嫂嫂满门忠义,陛下定然体恤令尊的拳拳之心。”
齐墨璟听得侯爷这般问他,只肃着一张脸道,“大哥,莫谈国事。”
他这话一出,无疑是给侯爷浇了一桶冷水,齐墨因着胡苗和所起的那点子炫耀之心也跟着冷了冷。
时锦不知怎的,便想起昨儿个他肩上的伤来。
二爷并非官身,若不是祖宗恩荫,怕是得得个二世祖的名头。但他一日日早出晚归,身上又有伤,可是……
一时间又想起染血的靴,一点点泅开的红色每每让她寝食难安。
似是察觉时锦的不安,齐墨璟一边与人搭话,一边伸了手去勾她小指。
时锦不妨有人碰及自己,当下面色一变,心中所有愁思被席卷了个干净。
她赶忙往远处站了站,以防被他做出更孟浪的事来。
另一头的齐天逸自是注意到了自家二叔的举动,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唇角不辨喜怒得勾了下。他这二叔,竟还有这般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