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上的人从毯中露出头来,睁着一双猫儿般的眼望着他。
齐墨璟的心却倏忽一沉,眸色阴沉沉的,冷眼瞧着她,“时锦呢?”
知画见二爷情绪不对,赶忙起身跪在地面上,“回二爷,时锦回来后就回了耳房,奴婢想着,晚上不能没人值夜,便自作主张……”
她话未说完,心窝便挨了二爷一脚,整个人登时如一只蜷着身子的虾子般,连带着后背也弓了起来,口中发出嘶嘶抽气声。
“自作主张?”齐墨璟散漫得咀嚼着这个词,“自作主张来脚踏上值夜?”
知画后背一凉,整个人跟着抖了起来。她有心想问二爷,为何时锦可以,她就不可以。可话到唇边,只剩下低低啜泣,“二爷,奴婢知错了……”
齐墨璟于一片黑暗中瞧见她捂着心口匍匐在地的身影,面上表情不辨喜怒,“滚!”
知画如蒙大赦,顿时连滚带爬往外跑。
待得出了门,她脸上犹如火烧,仿若那一点子小心思被人戳了个干净,整个人都羞窘难当。
平复半晌,她才收拾好情绪,径直走到时锦门前,一声声叩着她的门,“时锦,二爷回来了。”
时锦正自睡得香甜,被知画一搅,不由得便蹙起了两道秀挺的眉。
眼中清醒了些,也不知二爷会不会为着白日的事秋后算账,整个人便有些不情不愿得起身。
知画待得时锦开了门,这才面无表情得瞧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时锦也不恼,只囊着一腔心事拿了那只玉佩往二爷屋里去。
“二爷?”她瞧了眼外室八仙桌上那个红纱灯笼,又轻迈着步子往里进。
越靠近内室,房内的光便越黯淡,到得最后,竟是漆黑不见五指,只帘幔高悬,仿若择人而噬的兽,张着一腔大口,只待猎物亲自送上门去。
时锦一点点靠近拔步床,床上一丝儿声儿也无,怕是二爷早已睡熟。
她悠悠长长得轻呼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也跟着落下了一半。
然而,就在她摸上脚踏时,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只轻轻一捞,便将她的腰身捞入怀中,一把丢在了几人宽的拔步大床上。
时锦吓了一大跳,慌忙忙就要起身,却被那只有力的臂膊轻轻一箍,整个人便直不起身来。
“二、二爷……”时锦瞪大了眼,整个人尚未适应帘帐中这一片浓黑,便觉自己的唇被狠狠镬住,口中的呼叫被一点点啃碎,只余一点破碎的shen • 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