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染了兴趣,自捉了时锦的手,又细细问了此花形容,再调了颜色,一点点临摹入画。
四小姐从小学画,虽算不上顶尖,到底捕了几分shén • yùn,那花儿画出来,甚是灵动,娇俏可爱。
犹觉未足,她又蘸了乌墨,于远志花一角题了小诗一首:
“胸腹有远志,
目下洁无尘。
紫蓝重叠处,
意疏自韵神。”
蓝紫两色虽疏淡,却于疏密间自成一股风流,时锦忍不住拍手称好。
两人又画了数种药草,齐四小姐也于言行举止间更随意了些,仿若平日里端正的架子也跟着一并放下了。
“对了,你与我二叔,可还好?”齐四小姐埋头作画间,不忘打问自家二叔的八卦。
时锦愣了下,唇角挑了些无可奈何的弧度,“二爷甚是严苛,奴婢表兄参加乡试,他却特特拘着奴婢,不让奴婢出门。”
说至此,她又蹙了蹙眉,眉宇间尽是对二爷的控诉。
齐婉然却不知自家二叔还有醋坛子的一面儿,不由得拿帕子捂了唇,一双眼也跟着溢出些笑来,“二叔竟还有如此这般行径?那可真真儿是教人大开眼界!”
言罢,她竟是笑出声儿来,一发不可收拾。
惯日里常会装模作样满脸清高的娇小姐笑得眼泪都跟着溢了出来,显见得是觉着有趣至极。
待得好不容易笑声儿稍歇,她一抬头,便瞧见时锦正满脸幽怨得望着自己。